对于一个苦难中的人来说,没有什么比给了他希望再告诉他没有希望更残酷的事情了。
小兰就是这样。
当希望破灭之后,她就有些自暴自弃,把手里的扑克一撒,站起来,一把拽掉身上的浴巾,走到梁栋跟前,拉住他的手,就往身上放。
茉莉见小兰如此,也起而仿之,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把梁栋夹在中间。
梁栋连忙推开两个不着寸缕的姑娘,惊慌道:“你们别这样,我说过了,咱们打打扑克,一会儿该给多少钱,一分都不会少了你们的。”
“要了我吧,你别让我觉得自己连当个婊子都不够资格。”小兰满脸泪水地说道。
梁栋突然给了小兰一个巴掌,愤怒道:“你这叫自暴自弃,想想你的母亲,你的老师,你的同学,还有你那牢中的父亲!他们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吗?”
“我妈妈疯了,我老师也想占我便宜,我同学都拿我当个笑话,我爸爸一辈子都出不来了!”
小兰的脸颊热辣辣的疼,但她却倔强地没有摸一下,只是,说话时眼泪再次忍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旁边的茉莉搂住小兰,忍不住陪着她哭,哭了一会儿,一抹眼泪,盯着梁栋道:“哥,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,但我们也是人,也想有尊严的活着。我承认我走上这条路是因为虚荣,因为我想用苹果手机,想提LV包包,想穿名牌戴名表,但小兰不一样,她是真的苦命,苦得我们这些姐妹都常常为她流泪。哥哥,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个小干部,可你知道我们这里消费一个姑娘的初夜要多少钱吗?”
茉莉说着,伸出一个指头:“十万!是整整十万!像你这样,一次点俩,每个至少还要多加两万,也就是二十四万!玩一次就花二十四万,还说你只是一个乡干部,说出去会有人信吗?”
梁栋没有说话,点了一支烟,抽了几口,然后对两个光溜溜的姑娘说:“你们先穿好衣服,等我一下。”
梁栋出了包房,找到大厅里那个工装女子,问:“你是这里管事的吗?”
那个工装女子职业性的微笑道:“您好,尊贵的贵宾,我是大堂经理如烟,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?”
梁栋说:“要带你们的姑娘走,需要多少钱?”
经理知道梁栋一次点了两个姑娘,就回答道:“尊贵的贵宾,如果您能跟姑娘们谈好价钱,随时可以带走的,我们这里给了姑娘们足够的自由。”
梁栋知道经理理解错了他的意思,就解释道:“我是说你们跟那些姑娘签的有没有合同?我要是想替她们赎身,需要多少钱?”
经理一听,知道大活儿来了,就笑眯眯地说:“尊贵的贵宾,这个我做不了主,您要是真的有这方面需要的话,我可以帮你引荐我们的领导。”
“那好吧,去把你们领导叫来。”梁栋说道。
“您回包房稍等,我一会儿去叫您。”经理客气道。
梁栋又回到包房,直接穿上了衣服。
小兰和茉莉见梁栋穿好了衣服,也感觉出梁栋本就不是为了来解决生理需要的,俩人也只好各自穿好了自己的衣服。
过了十来分钟,有人来敲门,梁栋开门一看,是那个经理,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。
“尊贵的贵宾,这位就是我们富总。”经理介绍道。
“副总?说话管用?”梁栋疑惑道。
那位富总见梁栋理解有误,也不生气,微笑着解释道:“尊贵的客人,鄙人姓富,这家会所正是鄙人所开。”
梁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唐突了。”
“您是我们客人,用不着跟我们客气。”富总笑道。
“你们经理跟你说我的请求了吗?”梁栋问。
“客人确定要带走我们的姑娘?”富总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