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声环绕着耳畔,他口中清爽的牙膏味,一点点残留的酒味,还有滚烫的热,都在她唇齿里搅动,不知过了多久,谢浔之退出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因窒息而酡红的脸,还有含水的眸。
刚刚的吻已经让她大脑昏沉,好似他身上的酒精都转移到了她这里,此时又对上这样沉沉冷冷,瞧不出意味的眼神,易思龄打了个颤,下一秒,她又遽然地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。
她坐着的地方,那座沉睡的山被阳光一照,霍然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强大的,挺直的,沉默的影子。
宛如树根一样的影子,抵住她柔软的水乡,尚未有谁踏足和开发。
易思龄浑身都热到不行,快要疯掉了,她手忙脚乱地撑着地面,就这样没出息地,在他的怀里爬了出来。
撑着沙发站起来,迅速跑回了自己卧室。
“啪()”地一声,滑动门关上,落锁。
谢浔之这才吁出一口绵长的气,盯着那扇紧闭的滑门,不知在想什么。
房门内,易思龄关了灯,把自己深深埋进被褥,手掌全是他皮肤的触感。
一夜春眠不觉晓的梦,似眠未眠,宛如涨潮。
隔天,易思龄睡到中午十二点,醒来后才得知,谢浔之他们一大早吃过早饭就走了。
微信上有谢浔之在今早八点半发来的几l条消息。
【知道你要睡懒觉,就不打扰你,先走了。】
【花放在门口,自己拿。】
【今天很忙,消息不能及时回。】
很正经的文字,很正经的语气,也不知哪里不对。
易思龄没细想,打了个哈欠,走去门口,发现没花,问栗姨看见她的花没,栗姨笑着指了指里面的那扇滑动门。
易思龄呼吸不由自主顿了顿,想到昨晚的吻,昨晚喝醉的谢浔之,这才察觉到那一丝不对劲的症结所在≈dash;≈dash;≈dash;这男人过分正经了。
他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一切,一觉醒来后是不是不记得了?易思龄脸上发烫,突发奇想。
若是记得,如何能面不改色做到雁过无痕。
易思龄颇有些恼。
打开滑动门,花果然就放在地上。安安静静地盛开,无人欣赏也不觉委屈。看到花后,郁闷的心情疏散很多,她将其抱起来,唇角勾了勾。
吃早饭的时候,栗姨告诉她,谢家那边的大部队今天下午都会陆续到港城,包括谢浔之的父母,二妹,表堂关系的弟妹,叔叔伯伯小姨小姑一大家子人。
易思龄光是听着就觉得好多人啊。
他们家人这么多啊。←()←[()”她搅动着海鲜粥,心不在焉想到今
()天下午老三也回来了。
栗姨笑:“还有没来的呢,来的这些都是关系亲近的,若是要算旁支,远方亲戚,姻亲,加起来真是上百人了。”
易思龄头大,“我丢,这么多人,我怎么可能记得住谁是谁。万一以后喊错就丢脸了。”
“我们把亲近的几l家人记住就好,其他的,怕是姑爷自己都认不全。”栗姨让易思龄不用担心这些,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后天的过大礼。
“那”易思龄想了想,“那他们人多势众,以后欺负我怎么办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