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不是意味着,他离被冻死还任重道远
察觉靠着的身体在动时,他呆滞抬头,被冻僵的大脑转速很慢,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。
眼睛忽地睁大,激动又不敢确定:“大哥?”
狸花费了大力气才能拖着这具身体站起来,脚掌不可控地发抖,被他掩藏得很好:“不是要回去,走吧。”
狸花走得很慢,好几次祁跃觉得他要倒下了,索性用身体紧贴着他,充当他的支撑物:“很近的大哥,就在前面了,你再坚持一下,很快了。”
祁跃说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坏。
大哥这么痛了,还要被他拿命来道德绑架,被他强行拽着走这么长的路。
“对不起啊大哥。”
他眼睛发酸,开始有点看不清路了:“要是受伤的是我就好了。”
“你带着我去哪里都方便,我就不行,我太没用了,什么也为你做不了”
耳尖被很轻地咬了一下,他抬起头,对上狸花的冰绿色眼睛,那里面平静到看不出什么情绪,连痛苦和忍耐都没有。
“是你咬伤的么。”狸花问。
祁跃摇头。
狸花:“那只狗是你亲戚?”
祁跃睁大眼:“怎么可能?”
狸花:“所以你在帮它担什么责。”
“”祁跃讷讷:“我不是。”
狸花收回视线,重新垂下头:“别对我太有信心。”
祁跃:“啊?”
狸花:“胖成这样,不一定搬得动了。”
祁跃:“”
大哥又在跟他开玩笑了。
小猫有点想笑。
可是尝试着扯了一下嘴角,才发现笑不出来。
可能跟人类不一样。
他想,小猫的面部结构就是没办法笑的。
他们穿过围栏,找了最近的路赶到岁岁家,祁跃觉得这场浩劫终于结束,可以苦尽甘来了。
可是现实总是喜欢在给怀抱希望的人当头一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