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想看看是谁。
沈青被周景云喊出名字,也有些惊讶,感叹:“世子还认得我啊。”
周景云说:“沈状元说笑了。”
沈青哈哈笑了:“世子你这称呼才是说笑。”
周景云笑了笑:“怎敢跟为蒋后听天下声的沈大郎君说笑。”
沈青看着周景云,浅浅一笑:“娘娘什么事都没瞒着世子啊,你虽然不听娘娘的话,但娘娘什么话都跟你说。”
周景云神情淡淡:“谁让我长得好看呢。”
沈青失笑,又肃重的面容:“这话世子可以跟别人调侃,不用拿来调侃娘娘,娘娘什么品行,天下人不知,你难道不知道?”
周景云笑了笑:“我的品行就是这样,沈状元应该也知道。”
室内沉默一刻。
沈青有些无奈叹口气:“你这脾气啊,真是——”说罢不再多谈,对周景云俯身一礼,“成泰二年,世子相护刘成王江逃过监事院缉拿,今日才得以亲自向世子道谢。”
周景云看着施礼的沈青,只说:“他们已经谢过我了,沈郎君不用谢我。”
沈青起身:“他们那时候刚见过我,如果他们被抓,我今日也见不到世子了,世子这个谢当的。”
周景云哦了声,淡淡说:“不用客气。”
是坦然接受道谢呢,还是懒得跟他多说?沈青坐下来,将琴放在身前:“我知道,世子从来不为娘娘做事,世子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他伸手轻拨琴弦,室内响起铮铮声。
“娘娘生前珍爱你,从不为难你,让你随心所欲,我们自然也不会打扰你,更不会让你与我们一般涉险。”
周景云垂在身侧的手攥起,什么叫娘娘珍爱他!
她怎么珍爱他了?
他随心所欲?是说他不入朝为官,外放监学吗?这是他的事,又与她何干!
但旋即又无力松开手。
如果她不让他走的话,他的确走不了。
说白了,他的确是因为她不为难,才随心所欲。
周景云沉默不语。
室内唯有琴声回荡。
铮一声轻响,沈青双手按住琴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