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过了?”她想起离开书房时,u盘没拔下来,去拿时u盘却好好摆在桌面上。
“抱歉。”
何慕摇头。
她知道自己电脑使用习惯很差,总是不关窗口,当时只关了文档,也没检查过其他,他会看到u盘里的内容也正常。
他措辞半晌,最后仍静默着,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对不起。”
没想到他再次道歉,何慕怔了一秒,沉沉看一眼向繁洲,他眼神中都是不自在,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“所以你当时怎么想?”何慕故意问。
向繁洲目光躲闪,嘴唇翕动。
“不准说对不起,”她像是料定他要说什么,提前加码,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他眼皮垂着:“谁给你的?”
何慕玩味地看他,静静地用眼神来给他压力,半晌说:“转移话题没用。而且你不告诉我答案,我也不会告诉你。”
向繁洲后路被堵死,只能面对,下意识摸了摸耳朵:“我最开始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下载的会议资料,但是也很快意识到不是,当时确实没能理智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有点好奇你的电脑上为什么会有这些,所以就点了进去。”
“你知道,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她知道他在避重就轻,单刀直入,“你有没有一个瞬间,怀疑过我?”
向繁洲耳朵烧得绯红,愧疚感作祟,胸腔闷到要爆炸。他这人一向诚恳,仅仅存在过一瞬的情绪,也令他难以说出任何反驳的话。
何慕从他的反应中读出答案,缓缓点头,平静接受着。
换位思考一下,她遇到这种这种时刻,也很难避免不生出其他的想法。
向繁洲没主动提这件事,本就是没下这个判断最好的例证,她故意逼他讲实情,不过是明白他过分赤诚,躲不过拷问,忍不住窥探人性底线,想从无意识中判断他的情深,这本就是苛责。
“是向繁玿给我的。”何慕说。
这茬揭过去了,向繁洲仍是懵的,仿佛没明白刚才那一幕为何发生,也没明白何慕怎么就瞬间消化好了一切。
他端详着面前的人,心中隐隐不安,后知后觉何慕刚才这句话中的重点,眉头拧着:“他去找你了?”
何慕“嗯”一声。
“你和他单独见面的?”向繁洲本意只是怕向繁玿因和他个人的过节,动歪心思到何慕身上,担心她没防备。说完,发现这话无论怎么说都带了点质问,想换个说辞,还没开口,被打断了。
“算也不算,”她说,“他本来是去探舒迦的班,我们出去的时候,组里人都知道,路上我没跟他同乘,只是饭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“不过,也不是包厢,餐厅也还有其他客人,服务生也在。”她坦诚得过分,回应向繁洲刚才的诚恳,也为自己过分地试探而无声道歉。
但她也不知道向繁洲能不能意会后面那层,那着实过分晦涩了。
而向繁洲听完何慕事无巨细地报备,满脑子都是何慕一定把他的话理解为吃醋之类的情绪了,愈发不知从何解释,郁结于心。
“以后小心点,向繁玿这人比你想得复杂得多,”他交待,“你玩不过他,也不必以身犯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