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虾还在酒里爬,那鱼已经开膛破肚,还在扭。
一旁侍立的厨子,将醉了的羔羊,封了嘴,绑了四蹄,现场剥掉一块皮,活肉现片,鸾刀若飞,芒散缕解,没有一滴多余的血飞溅出来。
这不是吃刺身,这是吃血食!
萧君楚可能真的是狼妖变的。
他在桌前端坐,银筷子从冰碟中夹了薄得发抖的生肉,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吃了,之后,用帕子将嘴角的血汁拭去,稍作回味,点了点头。
那厨子一直紧张地连汗都不敢出,此刻总算如获大赦,伺候的更加殷勤。
什么妖魔吃血食,能吃出这种神仙姿态?
苏瓷不敢看了,抱着自己的佛跳墙,埋头干饭。
萧君楚吃了几口,忽然想起她来,抬眼看了看,眉头微微一凝。
这女人今后要一直带在身边,吃东西吃不到一起,岂不是很麻烦?
不如调。教一下。
“苏瓷。”他唤她。
“唔?”苏瓷叼着半只鲍鱼,抱着她的饭碗,抬头,头发还没干透,像一只水獭。
萧君楚摆摆手,吩咐厨子分她点尝尝。
厨子看看手里刚刚掏出来,切成薄片的羊腰子,迟疑了一下,还是整齐码在冰碟中,给苏瓷送了过去。
苏瓷:……
这啥?
这血糊糊的是啥?
琅琊正大快朵颐,见她忸怩,“磨叽什么啊?我哥赏你的,是你的福气,还不快吃?”
重华可能觉得年纪小的女孩子不太合适吃羊腰子,但是也不敢说,只好道:“苏姑娘放心,这是刚出生一个时辰的羔羊,肾脏干净得很,吃了……温补,对身体好。”
萧君楚:?
将目光移向厨子:你把腰子都给她了?那朕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