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您想,此时城外血疫肆虐,人畜皆不能幸免,这城中食物,就算经过重重盘查,也难保不会有万之一二流入。”
话音方落,琅琊嘴里正嚼着的羔羊肉,忽然不香了。
“危言耸听!我哥吃的东西,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经手的吗?”
她虽然骂,还是把嘴里的肉吐了。
重华附和,“苏姑娘多虑了,狼主的饮食,一直由在下负责,不会有问题。”
苏瓷坚持道:“但是,倘若有人知道陛下喜食生食,又处心积虑为之,故意沾染血疫,再以自己的血污染食物,恐怕防不胜防。比如……”
她忽然指向那厨子,“我刚才看见,他的手上,有伤,要不要查验……”
话没说完,那厨子已抢先一步,扬起手中薄如蝉翼的长刀,飞掠过满桌血食,直扑萧君楚!
真被乌鸦嘴说中了!
苏瓷吓得当场抱紧她的佛跳墙罐子,钻到桌子底下。
萧君楚脚下轻蹬,人坐在椅上飞速后退。
那厨子一路飞身紧追!
两人退至露台重重轻纱帐之后,只听,“砰”一声!
他徒手抓了厨子的脑袋,嘎嘣!捏了个稀碎,血和脑浆当成崩开,炸成雪雾,将白纱尽数染红。
之后,萧君楚杀了人,身影映着血,透在纱帐那头,款款走了回来。
重华立刻送上帕子。
他接过帕子,一面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净,一面死死盯着苏瓷,不知是什么震惊,震怒,还是什么别的。
有狼奴上前检查尸体,之后回报:“禀狼主,此人果然已经起了疫!”
萧君楚瞪着苏瓷,眼角一阵狂跳,牙缝里崩字。
“听她的。”
苏瓷又一次亲眼目睹了极度粗暴的杀人场面,缩在桌子边儿露着半个脑袋,抱着她的佛跳墙,强行克制牙根打颤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……
刚才这一桌血食,到底被厨子染了多少污血,并不知道,只知道他沾的血疫并不严重,而全身上,只有左手食指一处刀伤,时间不是很久,甚至没有被冰水浸过。
但是,单是这一个伤口就足够恶心萧君楚兄妹俩了。
用内功逼,都不知道毒在哪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