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念了,初夏刚毕的业。”
“怎么不继续念大学,家里催着让你嫁人吗?”
一说到家,她的神情忽然就暗淡了,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下挂,快要挂到下巴上去了。他知晓说错了话,立马转换话题,从抽屉里取出梳子道:“两天没梳头了,睡得像稻草一样乱了。”
朱丹接过梳子,替他轻轻地梳头发,梳着梳着发现一根白头发,不知该不该讲,索性自作主张替他拔了。
顾越珒猛地一痛,皱了皱眉头,问:“白头发吗?”
朱丹心虚道:“一根而已,拔了就没了。”
“拔了也是自欺欺人,说明根子里就已经白了。再长也还是白的。”
“顾先生年轻,一根白发也不碍事,谁不长白发呢,有些孩子从小就满头白发呢。”
顾越珒苦笑道:“满头白发的孩子也终究是孩子,人老了即使一头黑发也还是老人,头发可以骗人,年纪是骗不了人的。”
她把他的头发梳来梳去,往前梳不对,往后梳也不对,茫然的炒菜似的翻来翻去,怎么炒都觉得味不对。
顾越珒笑道:“幸好我不是戴的假发,不然可是要露馅了。”
朱丹住了手,倾斜着身子去瞧他的表情,一看非但没生气,嘴角还是扬着的,顿时又安了心,替他找了面镜子照,说:“顾先生你看,你前面的长头发应该往哪边梳呢?”
顾越珒指挥道:“你去抽屉里翻一翻有没有头油。”
朱丹困惑着跑去哗的拉开抽屉一看,一个铁盒子,打开一看白的凝固的膏体,像熬的猪油冻住了,味道闻起来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,举起来询问道:“是这个吗?”
他点点头,让她站在前面举着镜子,自己熟练的用梳子蘸着头油将前面的长发做四六分,往后一梳,额头露了出来,人顿时精神许多。
他点点头,让她站在前面举着镜子,自己熟练的用梳子蘸着头油将前面的长发做四六分,往后一梳,额头露了出来,人顿时精神许多。
朱丹终于忍不住道:“你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吗?”
他把镜子往下移了移,看着她的眼睛道:“是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儿英国血统在里面呢,你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的浓眉深目吗?”
“这么好奇?我说不算数,还是有机会,让你亲自见上一面?”
朱丹蓦地红了脸,收起镜子、头油放回抽屉里,避开他的目光道:“我哪有机会见顾先生的家人,我只是好奇罢了,我看那位顾先生就长得中国得很。”
“喔,你说越城啊,毕竟我与他不是一妈所生,难免不太像。”
朱丹觉得自己打听人家的家事打听多了,怪异得很,立马拿起碗勺准备去洗。
他看出她是想逃了,故意问道:“洗完还回来吗?”
朱丹期期艾艾道:“回……会回来的。”
“好,我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