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芝和王妈尽管害怕,也只顾把朱丹往身后护着。
土肥原拍手笑道:“这间洋房非常的漂亮。”
又道:“太太们也很漂亮——尤其是——玉萼桑。”
玉萼浑身被电似的从头麻到脚趾,惊骇地低下头去。朱丹因被护在后面不被注意,见机悄悄退到里厢拨了越珒办公室的电话求救。
裴秋拉了拉玉萼死人一般凉的玉手,小声道:“看来这日本人是冲你来的,你得出去拖住他。”
裴秋拉了拉玉萼死人一般凉的玉手,小声道:“看来这日本人是冲你来的,你得出去拖住他。”
玉萼便鼓足了勇气上前嗫嚅道:“怎么称呼?”
副官道:“这是土肥原司令。”
土肥原朝他罢手道:“不,玉萼桑的话,喊我修一就好。”
玉萼艰难的又往前迈了一步,道:“修一先生,你座,我给你沏壶好茶,不知你是喜欢喝绿茶还是红茶?”
土肥原黑黑的脸忽而一红,受宠若惊道:“绿茶就好,能喝到玉萼桑泡的茶,真乃我三生有幸。”
如此续了两壶茶,吃了几道点心,那土肥原竟有些微醺,直勾勾盯着玉萼的一双玉手垂涎欲滴,涎着脸道:“玉萼桑,你知道吗,你特别像我的一位故人。”
还未翻译,越珒带着青帮子弟和中央巡捕房的警察一齐冲了进来,皆已子弹上膛,掣肘附近的日军小队。
土肥原被扫了兴,悻悻道:“顾桑,只需三个月,不,或许更快,中国必亡,区区上海,早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囊中之物,到时候,别说是玉萼桑,在座皆是我的战利品。”
翻译将他的话一番,玉萼闻言浑身一颤,六姨太扶着她安慰道:“十一你勿怕,休听那日本鬼子妄言,咱们大少爷接了老爷的班,还降得住他嘞。”
玉萼仍是打颤,只见越珒好整以暇道:“至少现在,这儿还是我的地盘。在中国有这样一句古话,‘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’,不知土肥原先生可曾听过?”
土肥原撅了撅嘴,笑道:“中国的古话我也知道不少,这一句倒是第一次听。”
越珒挑眉道:“中国还有一句古话,叫‘听人劝吃饱饭。’我劝土肥原先生异国他乡,还是低调行事,莫要猖狂,小心自取灭亡。”语毕朝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。
翻译怔住,咬唇舔舌,擦汗挠腮。
越珒睨着他道:“愣着干嘛,原话翻给他听。”
土肥原白了脸,嘴角抽搐着,但很快就冷静下来,并笑道:“哈哈,顾桑你很有意思——你们中国的古话很多,但是我不明白,你们为什么执着于奉行死人的话。”
越珒耸了耸肩,漫不经心道:“人不通古今,襟裾马牛。士不晓廉耻,衣冠狗彘。”
那翻译又是一愣,汗如雨下道:“这……这我可不会翻。”
玉萼道:“你就翻成衣冠禽兽,猪狗不如!”
那翻译谎翻成: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