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——
长公主一连抽了数鞭,那王审琦只是忍痛不动。
她简直是怒不可遏,骂道:“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!好好好,我就从你身上踏过去,看你的头硬还是我的马蹄硬!”
她向来说一不二,当下驱马向前,那王审琦也不是白痴,事到如今,与其被马踏死,不如暂且让开,再想其他办法。
眼看长公主策马撞来,王审琦无奈的摇了摇头,一闪身避在了一边。
长公主冷哼一声,驱马向西奔去,战蔚及那一千娘子军却是紧随其后,尘土飞扬,浩浩荡荡杀向夔州。
“妈的,陛下这个妹妹,简直是个疯子!”
王审琦心中狠狠骂了一句,遂道:“陈三,速派人报知大帅,就说长公主要率她的娘子军独自攻打夔州。”
“是。”
王审琦想了一想,还是觉得不妥,又道:“罢了,你带五百弟兄守住浮桥,等大帅前来,我带其余弟兄前去接应殿下。”言罢率千余骑兵紧随长公主的娘子军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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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得到这个消息却是大惊,他原本只想取巧敷衍长公主一下,却不料她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!那夔州高彦俦非是易与之辈,长公主虽然武艺高强,但手下所率毕竟只有一千余众,而且还皆是女兵,此去只能是以卵击石,自寻死路。
他心中却是万分的为长公主担忧,急命舰队全速前进,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浮桥,直抵夔州,又命张美乃韩令坤各率五千精兵,由南北两路先行而进,务必要保全长公主之周全。
分派完毕,依旧是心有不安,那慕容延钊自跟随李灵以来,从未见他如此慌过神,简直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,遂安慰道:“大帅,殿下武功不凡,又有王审琦这员虎将从旁护持,想来不会有事,大帅不要太过着急。”
李灵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道:“你不是我,不会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的。”
慕容延钊一叹,道:“属下知道大帅对长公主殿下情深意重,自西征以来,屡番拒绝殿下的请战,为得便是保护殿下的周全,大帅乃性情中人,属下万分钦佩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不过这件事,倒未必不是一个取夔州的好时机。”
李灵一怔,却道:“此话怎讲?”
慕容延钊便道:“我军大兵压境,夔州危如累卵,那高彦俦乃蜀之名将,深懂军事,自然知道不是我军的敌手,所以必会选择固守城池,以待援军。如若别人去叫战,他未必肯出,但换作长公主却不一样了。大帅可以想象,以高彦俦的身份,面对一员女将和一干娘子军的挑战,若是不敢出城迎战,岂非会被世人所耻,而他若是出战,则我军便有可乘之机。”
李灵若有所悟,道:“你的意思是,趁着高彦寿出城之机,如江陵那般袭取夔州?”
“正是,大帅请看地图,”慕容延钊指而言道:“夔州地处长江北岸,属下想长公主若与高彦俦交战,多半会遭败绩,如能一路溃败,将高彦俦引过浮桥至南岸,则我军可密伏发一枝兵于北岸浮桥下游,待其过桥之后便可从后夹击,断其归路,而我大军则可在此时弃船登路,直接由北岸杀向夔州,一举夺之。”
李灵听之有理,却也发现其中有所疏忽,道:“万一殿下她并未败过浮桥,而是由北岸而逃呢?”
“这无妨,可再伏一枝军于南岸,同样可断其归路。”
“若是高彦俦并未追这么远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