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断地,细致地,幻想着那颗糖的味道,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支撑他继续活下去似的。
。
饿着饿着,他好像出现了幻觉。
他看见在一片虚无的白色的尽头。
突然,出现了是梦幻一般的色彩。
他看到天际纷纷扬扬地飞来彩色的粉末,它们有条不紊地在那无边的白色中汇聚,棕色的汇聚成地板,灰色的汇聚成墙面,黑色的汇聚成扶杆。
道路从楼梯口缓缓铺展,然后铺展至走廊,铺展到邱言至身边。
这场景让人震撼的说不出话来,如同在看一部鸿篇巨制的科幻电影,他看见世界开始在他眼前铺展而来。
而在世界的正中间,则是一个男人,他身着深灰色的高定西服,手中拿着一沓文件,他低着头,不紧不慢地朝着邱言至走来。
他一步一步地走。
世界一步一步地生。
而邱言至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,他眼中所见到的整个世界,便是自这个男人的脚下,寸寸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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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洲看着瘫坐在地上,傻愣愣看着他的邱言至,皱了皱眉。
“邱言至。”
贺洲把手中的文件递过去,“这是离婚协议,你看看……”
邱言至却忽然站起来,狠狠地撞进了贺洲的怀里,贺洲手中的离婚协议纷纷扬扬洒落满地,他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那人狠狠抱住。
“你做什么?!”
贺洲皱着眉头正准备推开他怀里,那人却忽然哭了起来。
邱言至哭得几乎要崩溃,他哭地上气不接下气,大颗大颗的眼泪,不要命地撒了下来,几乎很快浸湿了贺洲的衬衣。
贺洲何时见过邱言至哭成这个样子,邱言至哭起来永远眼中含着泪,似落非落,何曾像这样不顾形象,嚎啕大哭。
贺洲想要推开他,竟然无论如何也推不开,只能任他抱着,语气竭力保持冰冷:“你哭什么。”
邱言至简直要把自己所有的惊恐害怕委屈全部都倾泻出来了,然后贺洲听见他哭喊着说。
我好饿。
贺洲:“……”
不知为什么,贺洲听到这句话,甚至有了种把邱言至抱起来,走到窗户边,把他从楼上扔下去的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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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洲离开家离开了三天。
这三天以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