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熟睡都带着警惕和不安。
宁溯月愣了一瞬,不知道弱冠年华的男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连在梦里都如此痛苦。
她又想到自己,她和他又何曾相似,何曾不幸。
西泠醒来猛地对上宁溯月满含心疼的视线,一激灵,猛地起身。
尴尬的挠头,“不好意思,我睡过了,你的伤好些了吗?还疼吗?我去给你熬药。”
不等她回答,他快速卷起被褥子放在角落,钻进厨房。
宁溯月收拾好自己,出门,门外烈阳正盛,正值夏日。
她转身去茅屋旁边的厨房,西泠已经恢复昨天晚上她见他时的模样,浑身漆黑。
她看了眼他,随意问道:“脸上涂得什么?”
他看了眼她,又垂下眸子,声音很轻,轻到不是妖力加持,她都听不到他的声音。
“锅灰。”
宁溯月没有再问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。
有些事不适合多问。
“我现在在哪里?”她问。
“金鳞村。”西泠回答。
宁溯月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
西泠:“宣宗五百年。”
宁溯月沉默的看着灶台前的人,秀美蹙起,“不是德宗两百年?”
西泠摇头:“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。”
宁溯月明明记得,她死之前人间还是德宗年,怎么她醒来后就变成宣宗了?
难道她已经死了三百年?
“那现在人妖还是被结界阻隔,难以互通吗?”她问。
西泠再次摇头:“你说的结界是什么时候的事啊?我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,从他们小时候起,都是人妖共存。”
“遇到好妖能躲过一劫,遇到坏妖必死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