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迈步进了院子。
灵堂七零八落,满地的香烛纸钱。
我家几个房门都被弄开了,乱糟糟一片,还有人在里边儿翻找。
老秦头棺材前头,站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,干瘦,太阳穴鼓得老高,一副凶相!
我认得这人,王斌年。
三年前,他想和刘寡妇好,天天花言巧语。
老秦头给刘寡妇断了一卦,说刘寡妇找了王斌年,肯定被骗财骗色,家底子都得被败光。
刘寡妇一打听,真发现王斌年抽喝嫖赌样样精通,直接断了他念想。
自那天起,这孙子就恨上了老秦头。
有事儿没事儿,就到我家门前晃。
可老秦头是个算命先生,他不敢真的来造次。
思绪间,我只觉得血直冲脑门儿。
尤其是棺材上的几个大脚印,让我杀人的心都有了!
“哟呵,病秧子回来了?”
“把你家斧头,给老子拿一把出来!”王斌年叫嚣的喊我。
之所以他觉得我是病秧子。
是多年前老秦头把我救活时,我身体太差,路都走不稳,弱不禁风。
之后常年深夜活动,我脸又很白,对于农村里来说,真像是个病秧子。
在我屋里翻找的人出来了。
棺材旁还有几人,都讥笑的看着我。
右侧地上蜷缩着个女孩儿,满是补丁的布衣上,脚印密密麻麻,灰头土脸的很狼狈。
她是我们这儿的守村人,叫做余秀。
谁家红白事,守村人到的最快,不怕脏,不怕累,能帮不少忙。
看来,王斌年砸灵堂,她拦了,才会被打。
“你聋吗?老子问你,斧头放哪儿了?”
王斌年走至我近前,手指头重重戳在我胸口,骂道:“赶紧拿出来,老子要劈了这老东西,你不机灵点儿,老子把你埋了信不信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