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附耳道,“听说,是大少爷把新娘子带走的。”
沈嘉宁“呸呸”两声,一个字也没信,“拜托,这些造谣的怎么就逮着我哥一个人薅啊?我哥刚刚失恋,佛得都要出家做和尚了还不放过他?去拟律师函,告他老姆!”
助理,“……”
嘉宁,“人长得太帅就是会有这种烦恼。”
助理,“。”好感人的智商,好感人的兄妹情啊。
第二天早晨的宴席,在聂夫人黎宛瑜的力挽狂澜之下,仍如常举行。聂家的叔伯姑舅都到了场,只不过名目由新媳妇的认亲礼,变成了普通的家宴。
黎宛瑜没有生女儿,把外甥女视如己出,嘉宁被排在她身边坐。怕她吃不惯北方菜的荤腥,连菜色都是单独一份。
嘉宁乖甜地说声“谢谢姨妈”,握起汤匙,听见外面的人说了声,“大少爷到了”。
在聂家,“大少爷”一般指的是聂东煜。沈嘉宁抬脸,准备好笑容,一声寒暄的“大表哥好久不见”到了嘴边,还没说出口。
下一秒,一身深顾影,“吃不吃虾?”
旁边几个佣人服侍着,其实哪里用他剥虾,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,看他多么宠爱这个女人。
顾影不要吃虾,沈时晔取新鲜饱满的莓果喂到她唇边,她没办法,启唇吃了。莓果那么小,水红的猫舌尖难免擦过男人的手指,沈时晔眼神一暗,忍不住用手指碾着她的唇瓣,吻她的耳后,“bb好乖。”
果实咬破,丰沛的汁水把唇瓣染成胭脂色,唇角一线艳丽的伤口,是昨晚和他交吻时咬破的。
别人未必看得清那道伤口,却一定看得顾影耳后樱粉色的暧昧痕迹。
沈时晔今天把顾影当作新妇来打扮,一身玫瑰红抹胸花苞裙,衬得她发如乌木、肤白如雪,耳上悬了一对红宝石流苏瀑布耳环,与裙装作呼应。鸽血红宝鲜艳如血,将观众的视线重点引到了耳侧去,由不得他们不去注意,印在那里的草莓痕。
旧的吻痕上面又添了新的吻痕。
坐在对面的沈嘉宁,在他们进门时被劈了一个雷,现在又被劈了一个雷,烤得外焦里嫩,头顶冒烟。
她哥哥显然没顾得上她幼小的心灵是否承受得住这种冲击。
沈嘉宁像个卡机的小机器人,脑海里一行行运行代码。
这个男人,是她的亲哥哥。
这个女人,是她的影姐姐。
显然,他们刚刚从同一张床上下来。
又显然,沈时晔把顾影理所当然视为他的新婚妻子。
可是,影姐姐又是小哥哥的新婚妻子。
哪里出错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