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手机照片抬了半截,低眸睨着随便翻了几张,声音也依旧倦懒冷淡的。
“书包,课本,随身听,笔袋,笔记本。”
数了差不多,游烈放下手,凉飕飕地笑了:“你刚刚说什么?算了?”
“……”
夏鸢蝶站得最远,看着丁怀晴母亲表情快把一口牙都咬碎了。
但她没想到,对方竟然还真松下口,态度配合得十分积极,像是迫不及待要赶紧从这个屋子里离开,然后能跑多远跑多远。
原因么。
夏鸢蝶轻抬了下眼镜,透过镜片,望向商讨的老师们的旁边。
说完以后就退了场的某人此刻就倚在墙前,早恢复了他平日闲散倦怠的模样,边转着那块不离身的薄黑圆石,边曲着一条腿靠着墙,没事儿人似的往窗外眺。
像个冷酷无情的监工似的。
想到这里,夏鸢蝶烦躁了一整日的心情里,竟有点想笑。
“行,那就这样定。”
老苗那边松出声叹气,似乎是解决完了。
他转头招呼:“夏鸢蝶,你回教室吧,这里没你事了。等之后我找你单独说丁怀晴给你赔偿的事情。”
“好,谢谢老师。”夏鸢蝶点头。
她转身往前走了两步,脚步就放缓了,前面再一米就是游烈懒撑着地的长腿,左膝屈着弯儿,凌冽的线条隐隐从校服长裤下透出来。
夏鸢蝶从他面前经过,那句“谢谢”抵在舌尖上,陷入迟滞。
最后还是没有出口,夏鸢蝶垂着眼从他身前过去了。
游烈指间的圆石停下,竖夹在指骨间。
他勾回眸,睨着从腿前走过的女孩,停了两秒,游烈支起身,跟了出去。
老苗余光扫见,急声:“嘿,还没让你走呢!”
“耽误上课不好,”游烈在身后摆了摆手,“等放学我去办公室自首。”
老苗:“……”
夏鸢蝶和游烈就那样一前一后的,直从行政楼走出去,走了大概几百米。
远远都能看见教学楼的楼口了。
夏鸢蝶终于停下,回身。
隔着七八米,跟在她身后的游烈察觉什么,撩回眸。黑漆漆的,配上那张脸,冷淡又勾人,一下就能撞到人眼底最不设防的情绪里。
教学楼人多,这边人少。
夏鸢蝶觉着有话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,于是她避开游烈的眼神,轻声开口:“为什么要专门跑去帮我作证?”
游烈没停,语气漫不经心地走近:“因为诚实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品德。”
夏鸢蝶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