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这般恶劣的脾性。
随手将毛笔丢到笔洗里,景元帝起身,踱步到了内殿。
宁宏儒跟了进去,在边上小心伺候。
不过景元帝多数时候,是不需要宁宏儒搭把手的,这位皇帝陛下轻车熟路的,就将自己从皇帝,变作了容九。
其实也不怪齐文翰与吕旭东这等见过陛下几面,却还是没认出来的人。
这一来,是不敢认。
二来,景元帝和容九,尽管长着相同的脸,可实际上,这两者是略有不同。
宁宏儒已然觉察到,在陛下是容九的时候,多少残留着一点……当年还是九皇子的痕迹。
尽管那气势犹在,却柔和许多。
反正没景元帝看着吓唬人。
再者说,之前陛下懒得遮掩自己的容貌,后来倒是屈尊学了一手伪装的技术。
倒不为别的,只为了有些时候能无声无息地观察惊蛰。
……这听起来,可真是个变态。
“宁宏儒。”
宁宏儒猛地回过神来,立刻
欠身:“奴婢在。()”
容九淡淡地说道:再胡思乱想,寡人杀了你。()”
很温和,比起景元帝要温和许多的口吻,却还是叫宁宏儒苦笑了声。
“奴婢不敢。只是方才,想起了陛下还在撷芳殿的日子……”他小心谨慎地说着,“觉得容九,和当初的性情有点相似。”
在景元帝的跟前,说实话,总比说假话要好上许多。
“呵,”容九冷笑了声,“既是这么念旧,赶明儿就把撷芳殿亲手清|理一番。”
宁宏儒苦哈哈地应下:“奴婢,遵旨。”
诶,不对。
宁宏儒突然清醒过来,陛下怎么在今日就准备……今儿,不是在十八吗?
他转头看向炭盆。
究竟是因为知道柳氏母女离京之后,皇帝陛下太过高兴的缘故……还是因为,景元帝这些天,一直心情愉悦的那个……不为人所知的原因?
…
说到撷芳殿,这地头,原本就有着无数宫室。阴着这里原本是景元帝的故居,所以陛下登基后,这里仍然有人打理。
只不过撷芳殿的占地大,每隔一段时间,还是得彻底清理一番。
直殿司时常被调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