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之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。
平南侯府是他的爷爷一刀一枪地在战场上拼杀打下的殊荣。
爷爷上战场前就成了亲,虽一走多年,可在他临走前就在妻子的肚子里留了种。
后来他在战场上屡立奇功,家中的妻子也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。
可惜家里穷,没钱让孩子进学堂读书,一来二去的,孩子就废了,成了正经的庄稼汉,胸无点墨、没有大志,十几岁的时候就和无数的乡下男孩子一样娶妻生子。
老侯爷衣锦还乡的时候,沈逸之刚刚出生。
尽管后来老侯爷将一家人都接到了盛京,可平南侯这一代已经彻底毁了。
平南侯大字不识几个,平南侯夫人也难改村妇的习性和思维。
如今整个平南侯府的未来,都维系在沈逸之一个人的身上。
若非如此,他当年也不会妥协,去刻意勾引公主。
听着沈临安委委屈屈的低泣声,看着赵氏茫然又有些不服气的神情,沈逸之只觉头疼。
冷澜之懒得看这一家的表演,走了个过场就回了锦绣苑。
沈逸之盯着女子纤柔华贵的背影,眸色幽深。
让下人过来带走了沈临安,他才对赵氏道:“娘,我与公主这辈子都不可能生下平南侯府的嫡亲血脉了,安儿便是侯府未来的世子。若安儿没有学识、没有见识,将来如何继承侯府?”
赵氏不赞同道:“胡说!你们都还年轻,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来?”
沈逸之沉默了一瞬,才沉声道:“她是公主,娘您觉得,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,还能容得下安儿这个‘养子’吗?以皇家的手段,若是想让一个没背景的人死,太容易了。”
赵氏一怔,神色顿时慌乱了起来:“不!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