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说是封禁,他也没看见有什么封禁之术。焦土上除了风烟呛人,简直算得上平静。
“你一进来,这里便是这么死气沉沉的模样?”乌行雪问。
萧复暄“嗯”了一声。
乌行雪又问:“没有惊动什么阵法之类的?”
萧复暄:“没有。”
乌行雪心说奇了怪了。他想起先前萧复暄说的那句“杀机太重”,纳闷道:“那你说的杀机在哪呢?”
萧复暄似乎噎了一下,淡声道:“吓唬你的。”
乌行雪:“?”
“既然已经进来了……”萧复暄似乎有些头疼:“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。”
乌行雪透过风烟,隐约看见远处有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他眯起眼睛,拍了拍萧复暄:“那里……是一座屋子么?”
萧复暄:“应当是一座庙宇,我原本正要过去看。”
乌行雪:“后来呢?”
萧复暄:“……后来隐约听见有人在外面说‘若是开不了口子,就将动静闹大’。”
有人:“……”
乌行雪无言片刻,抬手将萧复暄往前推了一步:“走吧走吧,我不说话了。”
***
他们穿过那片奇怪的、空无一物的焦土,走到黑影面前。
萧复暄说得没错,那确实是一座庙宇,古怪而孤独地立在焦土之上。庙宇外边是木质,乌沉沉的,里面的龛台和地面却是白玉质地。
龛台上供着一个小小的雕像,也是白玉质地,跟常见的神像不同,没那么庄严拘谨悲天悯人,它雕的是个少年,倚着一棵极高的玉树。
雕像没有雕脸,看不出那少年模样如何,单看身形倒是修长挺拔。这雕像背后有块碑,碑上刻着字,最顶上应当是这少年的名讳。
有些奇怪,叫:白将。
乌行雪正要拿那玉碑来看,忽然听见一道幽幽的声音说:“不能动,你会死的……”
乌行雪手指一顿。
那声音来得奇怪,他四下里看了一圈,也没找到声音来处。萧复暄一剑挑开供台布帘,台下除了一个注满香灰的大缸,什么人也没藏。
乌行雪思索片刻,忽然觉得不对劲。
那声音不像是周围传来的,倒像是……
头顶上。
他眉心一蹙,抬头向上看。
就见高高的庙宇房梁上,密密麻麻全是人脸……就好像整个屋顶都吊满了人,脚冲上,头冲下,就那么悬在他们上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