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祯的出现,全家人始料未及。
尤其是三夫人沈氏,谢祯之母,看见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,半天不敢相信。
“祯儿……你?”
谢祯过了差官们的盘查,到了家人身边浑身放松下来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。
母亲沈氏问她:“你不好好在京中过日子,跑来做什么?”
谢景行从家神那里得知了二姐谢祯之事,但他什么也没说。
谢祯见母亲问她,便从怀中拿出庄旭写给她的休书。
沈氏看完,传给旁人,一直送到谢老夫人手里,老太太看罢,痛骂道:“庄旭这个背信弃义之徒!枉为人夫。”
沈氏难过地将女儿揽入怀中,哽咽道:“我儿受委屈了。”
谢祯还好,手轻轻拍了拍母亲后脊,“娘,庄旭不是良配,趁我膝下无子分了倒一干二净,是个好事。”
云婳在旁边不远处隐身,听见这话忍不住鼓掌。
没想到谢家这位二姐是个爽快人,对她胃口呢。
沈氏看似柔弱,但心性坚韧,见女儿能想得开,她也不再纠结。
“你这孩子,竟会说宽慰我的话。”
谢祯是她独女,她很早就夫亡守寡,一辈子的念想都在谢三爷给她留下的这么一个根独苗上。谢家流放时,她还庆幸女儿祯娘已经出嫁,不用跟着他们一起受苦。
如今……罢了。
谢家如今这般光景,母女二人在一起也是个照顾。
谢祯不在登记名册之上,但熊九山还是派了一个官差过来给她过录册。
谢景行侧眸看向另一边,熊九山看似鲁莽之人,实则粗中有细。
等谢祯得空,谢景行问她:“庄家贪了你的嫁妆?”
“家里出事后,他们也无所顾忌了。”
谢景行闻言,点了点头,表情没什么变化,神色却冷了几分。
全家人寒暄过后,夜色已深,都该休息了。
押送的士兵和衙役排出三班,交替值守,荒郊野外不防歹人,也得看着点野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