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听罢此话后,心中虽然不明对方说的什么,但也不能再有犹豫了,于是便也像桌后黑袍人一样盘腿坐了下来。
他来也是来到这里了,无论如何都要经过这关,否则根本无法进入下一关校场考核的,想得再多也是无用。
黑袍人看到李言坐下后,这才微微一笑。
“把你左手腕衣袖卷起,露出手腕放在桌上即可,几息便好。”
李言不再多想,伸出右手把左手腕部的粗布衣袖向上卷起一截,然后手心向上,就放在桌面布囊一侧。
黑袍人见李言依言把左手放好后,他也伸出右手,用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从那展开的一个布袋中,闪电般拈起一枚银针。
在李言看清之前,李言只觉手腕一麻,待细看时,那枚银针已是大半没入了自己手腕处经脉之中。
黑袍人做罢这件事后,双手已然重新收回袖中,又是双手环抱于袖低垂于自己的腹前,然后扫眼看着李言面部。
李言觉得手腕部一麻后,便再没有什么其他异样感觉了。
但是就在他疑惑之际,仅仅两个呼吸后,他顿觉腹部一股凉气直升脑部,脑袋顿感一凉,浑身有种舒爽之觉。
黑袍人本来细瞇着双眼,看李言一脸无恙,心中已微觉可惜。
这种情况这些年中不知见过多少次了,只是每次下针之后他的心中总还是存着那一份期待罢了。
几年中只有去年年初那次让他欣喜若狂,只可惜最终结果却令他十分愤怒。
眼见对方除了一脸的疑惑,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,心中微叹。
就在黑袍文士打算从李言脉门之上取出银针之时,却看见李言脸上慢慢涌出了一层黑气,黑袍文士先是一愣,旋即心中大喜。
只是脸上却依旧保持平静,随即双手出手如风,如穿花蝴蝶般的飞舞,又是四枚银针没入李言脉门之中。
这次仅仅是一息之后,李言顿时觉得又有四股热、燥、重、温之气自腹部升起,直冲顶门。
这下他再也没舒适,便如顷刻间被投入了沸腾油锅中煎熬,脑中如遭重击,不禁闷哼出声,脸上露出痛苦之色,表情也在各色之气笼罩下变得开始扭曲。
那黑袍文士待五枚银针下去后,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言面部,生怕错过什么似的。
当李言脸上又升起第二道青气时,他便有些紧张了,继而又是第三道赤色之气上涌而来,他更是在袍袖中握紧了拳头。
但随着后面又有黄、白两气升起,他便有些失落的松开了紧握之拳,脸上变得阴晴不定起来,已皱眉思索起来。
李言此时身体内正在痛苦煎熬之中,腹内几股气体不断四处冲撞,令他痛楚万分,已从刚才盘坐之姿变成倒地侧躬。
整个人已躬成一只虾米一样,好在他这时并没碰到腕部五枚银针,否则不知会是如何的结果。
李言此时若能看清自己的面部,便会赫然发现脸上有五种颜色之气不断交替变幻。
其中黑气最盛,向下依次是青、赤、黄、白,到了白色已是那种淡淡颜色了。
而且这些颜色变化,每次都是以黑、青、赤、黄、白这个顺序交替依次闪过。
痛楚越发难挡起来,李言又是几声低重的呻吟,似已无法再忍耐,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昏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