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个戴眼镜很高很白的哥哥?他不是你亲哥对吗?”
“恩……”
“那是煊是戎是你的家人吗?”
他那边突然没了动静。
我们中间隔着一面墙,他睡套房的卧室,我睡客厅的另一张床。
卧室的门开着,我能听清他的话语,却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我以为他睡着了,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。
“萌,明天早上吃啥……”
“……都行”
然后我想他应该是睡着了。
我这边的窗子是开着的,月光透过帘子的缝隙打在我的被褥上。
平躺,深呼吸,闭上眼睛,意识开始下沉。
在我觉得自己大约是睡着了的时候,耳边突然响起潺潺的水声。
心里苦笑一声,按照我的这个尿性,这里八成又是哪个幻境。
遇事太多,使我已然身经百炼,淡定无比。
我很困,不想睁眼,直到我察觉到手腕的袖口被浸湿。
我起身,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溪边。
环顾四周,建筑古朴,像是某户人家的后庭院。
院子很大,小溪弯弯曲曲一直延伸进一片竹林里,回首,身后是一个大宅子。
这宅子全然看不出石砌的影子,哪怕是阶梯都是木质雕花。
不似古代城镇显赫官邸那般庄严,这木质大宅隐匿于林间,倒是有了别样的雅致和格调。
我站起身,打算四处转转,可就在这个时候,身后响起咚咚两声。
这声音非常轻,像是有人在敲着什么,试图引我注意。
转身,方才不曾有人的长廊上,果真出现了一个人。
那人慵懒地侧卧在长廊上,单手撑头,另一手执着一支烟管。显然,方才的声音就是他用烟管轻敲了长廊的地板。
他身上只单批了一袭锦绣华服,白皙的长腿从绸缎中肆意伸出。
长廊上那一串红灯笼在我转身看到他的一瞬全部灭掉了,银色的月光打在长廊上,让他看起来更清瘦了。
“是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