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冷小台说,他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顺便结了。
我说那也太不好意思了。
他说没事儿,开店的是他朋友,便宜了不少,没多少钱。
从饭店出来,我们俩站在街边。
冷小台说他家就住在后面那条街,吹吹风挺好的,打算走回去。
我点点头,和他再见。我家有点远,我得打车。
在路边走了几步,我打算打个电话问问我妈能不能来接我。
掏出手机,屏幕上有个提示。
就是扣扣的提示。
您的账号在另外一台机器上登陆了,是否是您本人?是否被盗号?
大概是这样的提醒。
晚风吹着我脑门,我愣了两秒。这才忽地一下想起来!
白天的时候我好困,给冷小台打完电话就直接划上静音档,根本没从是朕的扣扣里退出来!
我猛地回头,冷小台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街的尽头。
第二天清晨,我早早地起来了。
打车到了南山,天气阴着,早上有些冷。
南山陵园,我们市最高档的墓地社区。
前年有个推销的到我们家,说墓地在搞团购,我妈一高兴就把我们娘俩那份都买了。
记得那时候,我还和我同桌调侃说,一百年后咱们还能当个邻居。
这两年墓地价格飙升,我同桌可能有点着急,这么早就入住了。
我蹲在他的墓碑前,山上的风吹得我冷,便紧了紧身上的外套。
今天是他的头七,我可能来得早了点。
蹲了一会儿,腿麻了,我便到不远处的燃烧点给他烧东西。
给他烧了一本五年模拟三年高考,扬起的纸灰迷了我的眼睛。
我眼睛被熏得睁不开,泪眼婆娑地从烟雾缭绕中走出来。
抬头的时候,看到是朕墓前站着一个人。
视线全被眼泪糊住了,只能一边擦拭,一边往墓前走。
是谁?
那人穿着一条略松垮的浅灰运动卫裤,隐约衬出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