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吧……你眼镜哥哥为什么要给你办葬礼?他应该知道你没死啊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妈的,生气了。
“是朕,我真的受不了你每次都是这种回应。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,那么好,从今天开始我也不搀和你的事情。妈的,自从和你去了一趟教学楼,这些倒霉事情一件一件的,不是我故意要缠着你不放,但是这事还就偏偏让我遇上了,我就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,我他妈好奇,你还总瞒着我,我烦都烦死了。你要是嫌烦让我滚,给句痛快话行吗?我躲躲还不行吗?”
我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只觉得大脑一片白,喊出了一串很没有逻辑的话。
平日里,我脾气好得很,从来没有哪次是真的和别人动过气。
更别说还是和我同桌。
太憋屈了。我所经历的一切,都可以在他那里得到答案。可他却自始至终装作不知,看我被耍得团团转。别人瞒我也就算了,但是我同桌瞒我,我真忍不了。
我想,就像你不会期待地上的蚂蚁能听懂你的伤心事,他也有很多故事不屑于讲给我听。
烦躁。
发泄完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,这才注意到候机大厅里有很多人都在看我。
“妈的……”我有点不好意思了,埋头喝果汁,“躲都躲不起。”
“那是我的果汁……”我同桌说。
“艹!给老子喝一口!”
(#>口<)
我挺好奇被别人凶后,我同桌会作出什么反应,事实上,他既没有被吓到,也没有生气。
他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我最讨厌他这样,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。就像人类之于宇宙,我之于他,那样的渺小,那样的不足以撼动他丝毫。
我终于不再烦躁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失落。
他和我不一样,我想。
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过对话。
我心情低落,不想说话。他也不在乎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沉默,只顾着自己睡觉。
埃及可真远,转了三个航班才到家。下了飞机,我感觉站在地上都像是在飘着的。
出租车从高速驶下,最先到的是我家。
我叫司机师傅在十字路口停下,下车甩门,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我妈应该是回来了,门前的垫子底下放着我的家钥匙。
进了家门,果然看到她卧室里还未拆包的行李。
看来她也是风尘仆仆赶回家,给我放好钥匙便又急着出门了。
果然,我书桌上放着张字条,字迹非常潦草,一看就知道写得很急。
我妈说,“妈回来啦!但妈又走了!晚上去沙湖看越野车比赛,不一定回家,乖乖等妈”
这一等,还真是好多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