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宿延看向檀景时带过来的那群人,启唇:“留口气就行。”
檀景时扭头看向那群打手:“听见了吗?”
为首的打手点头:“明白。”
檀景时见事儿说明白了便也不打算多留,朝宿延偏了偏头:“撤?”
宿延提着篮子迈步,和檀景时一同离开这个装了十几二十人的套间,在里面发出哀嚎声的第一秒替他们关上了门。
宿延上了檀景时的车,让檀景时先送他去研究院,沈掠星的手表需要维修。
“你看起来挺冷静的。”
车上,檀景时客观评价。
宿延抬眸从反光镜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继续低头研究手表。
这手表已经完全不能用,只希望里面的记忆卡可以读取,这样就能换个壳。
“还是说伤心过度情绪调动不起来了?”
檀景时又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宿延收起手表,神色平淡地望向前方:“我刚去集团总部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?”
檀景时耸肩:“你家里倒是下令保密了,一般人不会知道的。”
“你知道?”
宿延看他。
“能在宿氏总裁办楼层开会的不是你家企业高层、也得是人家企业高层,少爷大闹集团总部,这八卦谁能忍住不说?”
檀景时笑了下:“所以现在什么情况?他们不管了?”
宿延垂眸,忽然又没了声音。
檀景时觉得不大对劲,宿延好歹和自己一起长大,从小到大再怎么受打击也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人,这会儿却看着灰扑扑的,尽管平静地坐在那,却让人觉得好像失魂落魄。
“沈掠星的爸妈。”
宿延这次开口有些吃力,他脸色发灰,喘了口气才继续说:“我家里人杀的。”
檀景时一时没了声音,只剩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,他紧盯宿延毫无光彩的瞳孔,终于明白他这股灭顶的绝望来自哪里。
“确、确定吗?”
檀景时问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,宿延能这样说,一定是百分百确定的。
“他知道吗?”
檀景时冷静下来,重新问。
宿延点头。
就是因为沈掠星知道,可当他见到自己的时候,对这件事只字未提。
心中酸麻难耐,宿延这一生中从未如此慌不择路,他无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、无耻地面对沈掠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