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子珩伸了个懒腰站起身,应声附和,“说到底,阮青黛与她那个早死的娘一样,根本就是个朝三暮四,不知廉耻的女人……”
姜屿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,他蓦地挥袖,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扫了下去。
茶盏坠地,发出碎裂的巨响,阮青棠和阮子珩皆是一惊。
姜屿抬眸盯着他们兄妹二人,怒极反笑,口吻极尽刻薄,“阮青黛德行有亏不配做储妃,你们又是什么东西?也配议论她?!”
阮青棠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屿,眼里瞬间又盈满了泪,“表,表哥……”
姜屿霍然起身,躁怒不堪地下令,“去告诉所有人,今日之事若有一句话一个字传出荇园,那便是与东宫作对,孤定会将长舌之人丢进悬镜湖里喂鱼。”
顿了顿,他转身,暗含警告地扫了阮青棠和阮子珩一眼,“包括你们。”
姜屿拂袖离去,留下阮子珩兄妹二人僵在原地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阮青棠怔怔地瞪着眼,“他为什么要护着阮青黛?”
她是有想过,阮青黛有皇后和陛下的宠爱,想要毁了她定是没那么容易。可她怎么也没想到,还不等事情捅到皇后那里,竟然就会被姜屿拦下来!
“今日这出戏可真是精彩,本宫来这一趟当真是不亏。”
姜清璃笑嘻嘻地站起身,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阮青棠,面上含了几分讥诮。
“你当真了解你的太子表哥么?若再在他面前诋毁阮青黛一句,当心他拔了你的舌头。”
魏国公府的马车行在长街上。
车内,阮青黛与兰苕坐在一侧,晏闻昭坐在她们对面。三人皆是沉默,氛围变得有些诡异。
兰苕暗自打量着两人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所以不敢贸然开口。
晏闻昭垂着眼,不知在想什么。而阮青黛却是在回想方才在湖心岛发生的一切,尤其是自己“剖白示爱”的那些话,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,耳根也在隐隐发烫。
她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晏闻昭,不自在地,“晏公子,方才我说的那些话……”
“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。”
晏闻昭看向阮青黛,神色如常,“晏某明白,不会当真。”
“那样说虽能暂时救下你,但自此以后,怕是也会将你牵扯进无妄之灾……实在抱歉。”
阮青黛心中仍是不安。
她原本觉得,自己有了钟情之人,最高兴的应当就是姜屿。可今日看他的反应,阮青黛又觉得自己低估了此人好面子的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