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时期吹过的彩色泡沫,在阳光下又一次翻新。
清亮光线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。
拿手轻轻一碰,泡沫溅开,化成水蒸汽,再也找不出半点痕迹。
在乡下和外婆一起长大的人是她。
身体不好的人也是她。
没办法在草坪上奔跑捉蝴蝶,没办法在夏天下河捉小鱼,也没办法在冬天冒着大雪堆出一个又一个雪人。更没办法,在舞台上踮起脚尖,完成一支又一支舞蹈的人。
也是她。
江沛活的好好地。
季青荷不会向谢家借那笔万的钱,她也不用答应谢斯年的条件,以最令人厌恶的方式待在谢京妄身边。
她控制不住的泪水翻滚,头痛欲裂。
睁开眼,是模糊的白。
身旁是男人气势如山的身影,上位者的气场显露无疑。
谢斯年居高临下的觑她,“醒了。”
她动了动身子,很疼,像是身体每一处角落都被人打碎的四分五裂,又强制的拼凑在一起,连手指都无法动弹。
“谢先生。”
她喉咙嘶哑,几乎不是她的声音。
“八楼高空坠落,你没死,命大。”
谢斯年语气寡淡,并未存有半分同情,只是客观陈述事实。
她颤动着长睫,说不出话。
“小畜生跟你一起跳了下去。”
冗长的沉默后,没有情绪的男人吐出一句话,罕见的声音带哑。
强烈的窒息酸涩感在那一瞬间完全将她淹没,滚烫的泪水涌入鬓角,连灵魂都跟着震动。
谢京妄。
他跟她一起跳了下来。
他怎么敢、怎么敢啊!!!
“废弃楼附近有居民住,报了警,底下铺了高空救生安全气垫,他护在你身下,肋骨尽数断裂,剩了最后一口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