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侧过脸,看向别处,“求你快点,我真的困了。”
“求我快点?而家就求?有你求的时候”,他贴在她颈边,舌尖滑过她的耳垂,作势就又要扒她的衣服。
她抓住他作恶的手,“我仲带住伤。”
虽然他真的没对她做什嚒,但总要在她身上占够便宜,闹了许久才肯罢休。
乌鸦抱着她回去睡觉的时候,黎式一沾到床,就立刻背过身去,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,一点都不想见他。
他同她一道躺下。
夜灯微黄,恍惚间他突然生出一种从来没有的新鲜感。这里是他的家,在他的床上,睡着一个他认知里的“他的女人”。
家。好像有了雏形。
“阿式”,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,“呆喺我身边。边度都冇去。”
她没有立刻回答,心里只觉得好笑。
没错,她是用自己作为筹码换取亲人的平安,但期待她满心欢喜接受这种折辱吗。她是人,不是物件。
她回过头去,第一次不惧他双眼,和他面面相对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,反问他:“坐监仲有期限。那么,请问我的释期系几时?”
他抿了抿唇,答道:“直到我唔要你。”
她笑了,是一种丝毫没有掩盖嘲讽的笑,“真系唔明白你。你唔缺女,点解都要睇住我?点?搞到我这样的良家女更刺激?”
他面色淡漠,“是又怎样?你明白d,这里是我话事。”
两个人就那么对峙着,在同一张床上。
他可以只手遮天,可以随心所欲,可以把她的身体当成征服的地盘。但他怕她离去——以一副尸体的形态同他问候。
而她把他所有奇怪的要求都统一处理成男人的占有欲处理。本质上只是想看她低头,看她在他卑劣手段下抛却自尊,沦落进烂泥里。
“我答应”,她说,“只一点,你唔好逼我。”
黎式不是一个悲观的人,在无法改变事实的情况下,利己才是首要。她相信时间,她相信总有一天,她会把自己的人生夺回来。
看不清楚他神色,或喜或怒。他其实明白,她只是迂回,但也明白,她让步了。面对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出于自保而让步。
他拥她入怀,生平第一次,抱一个女人不是为了发泄欲望。她温温热热的娇躯触手可及,血液流动的热度传达到心脏,填补了些上一世记忆里的缺空。
他也终于让了步,“好,我同你应承。”
“那死仔回来了?”老yuan就能听见骆柄润的声音,一根形同虚设的拐杖锄得地咚咚作响,“快点喊他来见我,还知道返嚟呀!”
乌鸦懒洋洋地坐在皮质老板椅上,把已经冲到门口的骆驼当空气。
“死仔还知回来?”
那男人充满痞气的笑笑,“没钱了呀大佬,在荷兰混不下去了当然要返回来咯”。
骆驼也是习惯了他这副欠揍的样子,不跟他计较太多,拐杖一丢,把他从椅子上赶走,自己坐了下去,“仲唔畀我斟杯茶?我知你返嚟,唔走堂口,唔走社团,行去夜总会?你死仔小心肾虚呀。”
乌鸦晃着脑袋给骆驼倒了杯水,拨了拨头发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,“大佬,我倒时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