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佬,不好!我睇住元朗屋企的电话,刚知黎小姐拨打咗!”
“?”乌鸦一下子紧张起来,“她点咗?”
香港紧急求救电话,寻常的情况下基本不会拨打。他一下子才想起来,她似乎还是带病在身,光顾着生气,这三日过去,难道病情已经严重到要出白车的地步?
亚佐也是一脸焦急,“我都唔知具体是什嚒情况,查通话时间只有三秒,我估应该系出事咗。”
“仆街!”乌鸦又急又恼,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,“你快啲去揾个医生嚟,晚了我就一枪崩咗他。”
黎式那日受到了刺激,更加重了病情,这连着三日发烧,温度一日比一日高,更是因为不进食,连水也喝的少,便再支撑不住。
打电话叫救护车,是她能尽力为自己做的最后一点事。
乌鸦进门的时候,屋里一片黑寂。在昏暗的环境中还能看清东西是他的能力之一,两秒逡巡完屋内,立马发现了倒在沙发旁边的女人。她穿着单薄的睡衣,一条毛毯落在身边,早就不省人事。
他快步冲过去,用毯子裹住她整个人,打横抱起就往外走,撞上迎面赶来的亚佐和被拽来的医生。乌鸦没有止步,直接无视两人向外走。
亚佐看这情形,自然也猜到这样子估计家庭医生已经不管用了。他追上那个脸色极度不佳的男人,还没开口就差点被一脚踹飞,那男人极度凶神恶煞——
“你敢阻我?”
“唔系”亚佐皱着眉头道,“大佬,你咁样点揸车呀?你揽住黎小姐坐后面,我揸。”
乌鸦稍微顿了顿,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,便坐到后排。银色的捷豹在此时驶出它最大的速度优势,可他依旧觉得慢。
急症室的红灯亮起,乌鸦沉默的站在门前,亚佐站在他对面。
这画面,不要太似曾相识。
离上一次,才多久?亚佐打心底里开始心疼,这样下去,黎家的这个女儿迟早被折腾死。他出言,“大佬,我知道我讲这话唔合衬,但我都要讲。她经不得这样折磨的,索性不如就放咗她。”
“关你屁事?”乌鸦看了他一眼,不屑道,“我点对她,几时轮到你讲嘢。”
亚佐还想说什嚒,那男人已经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领口,拳头停在空中,却没挥下去,但警告意味太明显,“我话畀你听,她,生也好死都好,都系我的人。大家都系男人,你别以为我唔知你心里想什嚒,出嚟行,脑子拎住清楚,沟义嫂咩下场!”
“义嫂?”
这话不单是让亚佐吓了一跳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‘义嫂’两个字。
黎式向来身份尴尬,不是情人不是炮友,“物件”两个字顶在她头上,充其量就是江湖债里的抵押品,可如今他却一张口,顺了义嫂两个字出来,原来,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那么高了嚒?
乌鸦一愣,逐渐松开手,平复了一下心绪,恢复了一脸肃杀,“总之,摆正你的位置,她的事唔使你操心。”
黎式醒来的时候,目之所及又全是白色,便知道自己是在医院,这条命,又捡回来了。不过,她以为是自己那通电话救命及时,白车来得及时。
待她坐起身,看到床边的人时,才反应过来,自己昏昏沉沉中,感受到的一个火烫的怀抱,不是幻想,是真实的,是他的。
“托你的福,这一回,我又没死成。”她的嗓子哑了,连说话都有些费力。
那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嗔怒也有心疼,只是那份心疼,她不敢认领,她不信他这般的人,会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