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姜屿那嫉恨到发狂的表情,晏闻昭心里倒是痛快了不少。
上辈子,姜屿与阮青黛琴瑟和鸣,他虽强取豪夺,将阮青黛困在宫中,却从未得到过她的半分真心。
姜屿叛乱后,阮青黛更是与他里应外合,以身为饵,叫他一步一步踏入傀儡散的无底深渊……
晏闻昭冷笑一声,眉宇间如同乌云压境,覆着层层阴翳。
姜屿今日尝到的滋味,又岂及他前世所痛的万分之一?
坤宁宫偏殿,阮青黛沐浴更衣后从浴房内走了出来。
阮皇后坐在窗边的圈椅上,正听兰苕说起今日在荇园发生的事。
不过来之前,阮青黛就已经交代过兰苕,让她省去船上发生的事,只说自己是因熏球烧破了衣裳,于是去湖心岛更衣,偶遇晏闻昭,结果恰巧被众人撞破……
“姑娘为何不将实情告知皇后娘娘?娘娘定会站在姑娘这一头,将今日之事查探清楚。”
兰苕并未看见那船夫衣裳底下的螭虎服,因此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你只消这么说就好了。这件事也到此为止,不必追究。”
兰苕心中震愕,但却知道阮青黛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,于是还是遵照她的吩咐,掐去迷香那一段向阮皇后回禀。
阮皇后听着听着,眉头便紧蹙了起来。
自阮青黛记事起,阮皇后甚少在她面前露出这幅神色,偶尔有一两次,也是因为宫中那些不安分的妃嫔。可今日,却是因为她……
“姑娘。”
兰苕率先看见阮青黛,唤了一声。
阮皇后也立刻转头看了过来,眉头仍是紧皱着。
阮青黛攥了攥手,缓步走过去,“姑母……”
“立你为储妃之事,当年的确是旁人捕风捉影。可这几年,你心里应该清楚,陛下早已打算将此事坐实。”
阮皇后定定地看着她,“你今日在人前说那番话,可是在责怪本宫和陛下?”
阮青黛脸色微变,再次跪了下去,“青黛绝无此意!”
她与姜屿,的确没有正式的婚约,一切不过源自帝后的戏言,只是不知被什么人传了出去。
那时阮青黛年幼,虽出身魏国公府,又有宁国侯府这样的外祖家,可两家因为她母亲的死早已闹得不可开交,成了见面眼红的对头冤家。所以阮青黛看着身份尊贵,其实却是阮楚两府都不愿管的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