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渔不是为了鱼?”
商忆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睁到月亮那么大也没用。”他一戳她鼻尖,“有足够多的鱼,为什么要学打鱼?”
她迅速反问:“你出生就有一辈子够用的鱼,为什么还要好好学习、努力工作?”
“因为我无聊。”他不气人就难过,“不是谋生。”
商忆握拳。
季允之这张嘴,像生物界那种没有天敌的犀利物种。
所以,他明明也知道生存压力是多么如影随形的一种痛楚。
即使离开他,她还是要努力生活的。
什么都明白,但什么都不体恤。
她回望他的心情,依恋又埋怨。
“不过,随你。”
季允之甚至有心情,两只手包她的脸:“你去美国,你朋友实习。二选一。”
“你!”
她很生气,脸颊又被他用力往中间挤,嘴唇张成“o”型,配合双马尾和有些乱七八糟的碎发,可爱到他又一笑。
“我选……她去实习。”商忆怕他变卦,“还有,我也要正常去实习。”
“可以。”季允之补充,“七点之前到家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她垂着眼睛应了,忽然又低声问,“真的必须……非我不可吗?”
“是。”
季允之迫使她抬头:“我已经承认过了。”
他有些话永远只愿意说一半。比如这一句其实是,“我已经承认过有点喜欢你,为什么还要这样问”。
可是……商忆看着他,心脏渐渐酸软。
她的确已经特别开心,也相信他对她绝对忠诚。
但如果他知道,她是怎样用心喜欢着他,就会立刻明白,他那被逼问才承认的“有点”,更像某种赏赐。
让她找到理由,继续安心留在他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