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被子替她盖到肩膀,声音依旧淡淡:“哭够了吗。”
“……我想回去。”她重复,“我想回学校。”
“凌晨四点。”
他只是想告诉她不安全。国内的治安实在太好了,女孩有时直接丧失警惕心理。但她挣开被子,含泪看着他:“……好痛。”
他和她对视片刻,移开目光。
没有任何回应。
她呆呆坐在原地,开始意识到她所选择的救命稻草,和她想象的不同。
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话少,性格内敛,骨子里是温和而包容的。
但他作为一个男人,对着才刚刚拥抱、接吻、欢爱的女生,都没有生出额外的怜惜。
她带着这种伤心和失望的感受努力入睡,却意外感到床铺下陷。是他折回来,平静靠坐在一旁。
一颗奶糖被递过来。
但还是没有话,他就是不说话。
她伸手推掉,闭上眼睛。
“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。”他在这时开口,“我对你没有要求,想要什么就说,我都会满足。但必须听话。”
她更紧地捂住被子。
“不要试图用撒娇和我相处。我不是在跟你谈恋爱。”
难堪铺天盖地涌上来,涌到心口,化为窘迫而沉重的热,堵住嗓子。
“但我也不想侮辱你。”
他似乎自己也觉得矛盾,停了一停,才继续:“这就是你的住处,你可以当作家来使用。”
性一结束就走,那像什么样子了。她才十八岁,他不至于干这种缺德事。既然带回家,那就好好养。
他懒得再说,伸手分走一半被子:“睡吧。”
商忆完整地复述出了每一句话。
聪明女生就是这么麻烦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一个字都不带错的。
“……所以,我才一直在调整策略。”她摸他的耳朵,“我这辈子没有见过比你更难打动的人。”
他没否认。
“如果只靠性的话,”她假设了这一可能,摇头,“应该没用。”
他还是说:“后来有点喜欢了。”
她极快地反问:“那重要吗?”
这一点喜欢,它重要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