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容隐向来准时。
她遂搁下手里的银箸,起身向江文道辞行:“是太子殿下来接女儿回去。”
江文道难以置信:“太子殿下亲自来接?”
不是说,他的女儿已经失宠于太子?
因此才会独自回门?
江萤轻轻点头,自椅上站起身来:“女儿先回去了。还请父亲多多保重。”
事已至此,江文道也唯有暂时停住话语。
硬着头皮携柳氏送江萤至府门前。
东宫的轩车便停在府门外。
容隐身着燕居时的圆领袍服等在车前。
淡金色的日光侧落在他的面上。
愈显得他的容貌清绝,似璧玉无瑕。
“般般。”他薄唇微抬,将手递向她。
江萤莞尔应声。
她提裙迈过门槛,将指尖轻搭上他的掌心。
与他同登上身后的轩车。
锦缎车帘垂落,掩住轩车里的璧人容貌。
侍卫手里的银鞭落下。
骏马便带着轩车绝尘而去,唯留神情各异的江文道与柳氏愣愣站在门内。
柳氏是在为江玉媱的事着急。
若她的判断是错的,江萤还未失宠,那她的女儿此刻过来,恐怕是占不着什么好。
但信已送出,回到长安城的机会也难得。
自然不能就这般放弃。即便是骑虎难下,也得赌上一赌。
江文道则是后悔得连肠子都快青了。
他对东宫里的事知之甚少。
早知道他的女儿非但没有失宠,还与太子这般恩爱甚笃。
他就应该在这几日多与她提起几次官职的事。
如今人回了东宫,那封让江玉媱回来的书信也早在昨日里就送了出去。
说什么都已经晚了。
马蹄踏过地面的清脆声远去。
江萤与容隐回到太子妃的寝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