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灼冷不丁地在后面出声,声音就像是谈论天气一样平静淡然:
“你们办公室纸巾在哪里,你唇膏沾我牙齿上了,我想擦擦。”
自认为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温昭沉默了:“……”
下一秒,她的耳根子唰地一下就发红发烫,脸颊升起暖烘烘的臊意。
她就不应该因为天气干燥而涂唇膏!
多么有水平的一句话啊。
不仅表明了两人亲嘴了,而且还是舌吻呢。
果不其然。
楚佑白的视线一瞬间僵住,然后不自觉地停留在温昭红晕未退的脸颊以及微微发肿的嘴唇,白皙的娃娃脸面色有些苍白难看。
但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,只能咬紧了后槽牙,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,挤出来一个笑:“???没事学姐,我拿个书包就回去了。”
……
在深秋奄奄一息的冷意中,寒霜降临。换季病毒嚣张肆虐,许多学生不幸中了招。
这一次,祁灼也在此行列当中,罹患了重感冒。
得知他生病的时候,温昭下了课便奔赴了校医院探看病情。
平日里空荡荡的医院因为这次群体性感冒而变得喧嚣热闹,虽不至于人满为患,但的确多了许多病怏怏的人气。
蓝色的口罩掩盖住巴掌大的脸,只露出一双泛着细碎微光的盈盈杏眸。
穿行过飘出消毒水味的走廊,温昭的视线落在坐在长椅上打吊针的男生身上。
祁灼半边身子倚在银色铁质长椅上,一向张扬的脸色难得露出一些苍白的病色,乌黑的碎发蔫蔫地耷拉在眉尾,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倦怠懒散。
温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没有出声,安静地在他旁边坐下。
但男生就像是在她身上按下了探测仪一般,精准地瞄准了她的出现。祁灼困倦地阖上的睫毛轻颤了两下,而后倏地睁开,望向了身旁。
温昭一怔,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轻了,没想到还会吵醒他。
她伸手过去,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细细感知了一下,上面灼热滚烫的温度让她蹙紧了眉头,轻声问:“怎么会那么烫?。”
祁灼似乎整个人都有些元气大伤,他微微仰了仰冷白的脖颈,声音从嗓子里闷出来,低哑沉缓:“因为有些发热高烧。”
温昭的唇瓣抿直,还是有些不放心,上网查了下。退烧药肯定吃了,也输着液,那还需要多喝热水。
想了想,她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已经喝空了的杯子,去旁边的开水机那里接了杯热水。
拧开盖子,将水递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