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逍觉得有理,但他没请什么人回来,而是让一群太监直接去搜云贵妃的宫殿。
半个时辰后太监回来了。
说找到了两样东西。
一个是身上扎满针的布娃娃,上头还贴着张写了我生辰八字的黄纸。
还有一个……
他不敢说了,将盒子双手呈上。
厉逍打开盒子,里面竟是一个雕着花的金镯。
“这是白夫人的?”
厉逍顿了顿,紧紧握住了我的手。
12
云梦瑶以“伤害皇嗣”及“厌胜之术”的罪名被赐了白绫。
她不愿赴死,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没做过,自己是冤枉的。
厉逍嫌她聒噪,暗示老太监将她活活勒死了。
这事才过去没几天,太后又病了。
我觉得有些意外,太快了。
我在画外祖父的画像时,在颜料里掺了毒。
画纸上只有淡淡的香味,太医们查不出来。
若太后日日观摩那幅画,最快也须得半年才会发作,怎么现在只过去一个月就出现问题?
除非毒药直接入口……
太后病重,妃嫔们个个默不做声,只有聚在一块儿闲聊时才会满脸愁容地挤出一滴眼泪,以表孝心。
我笑她们装模作样,主动要求去侍奉太后。
厉逍原是不肯,但在看到我的眼神时,他妥协了。
那晚他提出要为我描眉,我们彻夜长谈,直到他喝茶时猛地吐了口血。
鲜红的血水瞬间与茶水融在一起,荡漾着我那颗早已麻木不仁的心。
在我的悉心照料下,太后愈发病重,几乎下不了床,每日除了自言自语就是发脾气,偶尔还会闷头大哭。
宫人们日日惶恐,生怕一个不留神说错了什么被拖出去打死。
但很快她们发现,只要将一切交给我就不会出现差池。
我似乎成了太后最信任的人,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听。
太后在梦呓时会唤我外祖父的名字,会说那年楼阁之上,她远远望着他,一拢红衣,一下就动了心。
她把什么都忘了,厉逸风,权利……只记得我的外祖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