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都行……”
田有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胡乱点了点头,然后尽力让自己克制住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,会让他难过的事儿。
至少现在,这人还在这儿不是。
许是因为感受过温暖,便会不自觉像其靠近,不能再忍受自己一人的生活。
将心思压在心底,他早晚该要习惯的。
陆怀希揉了揉他的头,就是他,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才好。
似乎是从这日开始,田有望每日都醒得很早,练起字来也更加认真了。
他想通了,他不该将觉得陆怀希要走就觉得难过,他该是要祝福他才是。
天下无不散的宴席,这是他最近才明白的一句话。
既要留不住,那么便想法子让陆怀希能记着他,他要更用心才是,不然万一以后有一日陆怀希想起来给他寄信了,他都看不明白。
后山小院。
除了桃树和土包周围的一圈地,其他的几乎日日都被田有望用树枝划得不成样子。
一开始不会写,他就照着画,他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。
到了晚上,陆怀希都会过来挨个瞧过一遍,选出其中他写得最好的一个,将他夸个不停,还会给他奖励。
田有望什么都不要,每次都会央着陆怀希在纸上给他写一个字。
大大的一张纸,这是陆怀希送给他的。
等这张纸有一日被写满了,这才是完整的一份礼物。
院子里的土被划开又被两人一起填上。
纸上已经被陆怀希写了一半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,是时候该启程出发了。
明日陆怀希便要走。
这晚田有望怎么都睡不着,屋内处处都已经有了陆怀希生活的影子。
两人盘了一个炕出来,一旁添了一套桌椅出来,是用木头给堆起来的,这些都是两人一起去山上的时候找到之后再给洗干净搬回家的。
几月的时间,这儿便越来越像个家了。
田有望捏着挂在他脖子上的平安符,长时间攥在手里来回抚摸,一角已经开裂。
两人躺在一块儿,田有望没睡着,陆怀希自然也是一样的。
他的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最初遇见田有望时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