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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节（第3页）

楚寻虚弱地叫道：“妈妈！”

但这里没有许南语。

楚寻又叫：“你出来，我知道你在这里！”

“她”出现了，声音很淡：“怎么样，这回明白了吗？”

楚寻趴在黑暗之中，整理着思路说：“这种能力应该可以继承，但同一血缘的穿越者不能存在同一时空……难道我十四岁那年就已经激发出能力，我妈的能力才会消失，对吗？所以她知道当年选择自杀就是彻底了断，她是要用自己的命给苏云一个交代……”

“她”回答道：“没错。”

楚寻回顾过去，难怪在第四个世界里许南语是没有能力的，并且始终因为没能成功救下“楚寻”而痛苦地生活在幻觉里。就是因为如此，她才能和第四个世界的许南语共存。

楚寻又问：“还有那句话，什么叫将我生在不属于我的时空里？”

“她”说：“就是字面的意思啊，你根本不该生下来，强行创造一个没有本该不存在的生命，就会覆盖、共用另一个人的生命轨迹，那个人就可能会替你消失。蒋媛就是那个牺牲品。”

隔了几秒，“她”的声音又轻柔了几分：“可是你妈妈不后悔，她爱你，她给了你生命，不顾一切地救你。她无力挽救蒋媛的命运，就只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。”

楚寻接不上话，她在黑暗中缓缓坐起来，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思索着未来。

如果她不该生下来，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？如果她不属于这个时空，又该属于哪里，哪里才是根？既然就是错的，又该如何寻找正确的下一站呢？

“她”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：“怎么样，要不要牺牲自己，拯救蒋媛？其实是可以做到的，只要你穿回母体，回到还是胚胎的时候。”

楚寻先是一怔，随即自嘲地笑了：“如果我回去了，你是不是也会跟着我去？你也会死吗？”

“她”说：“你死都死了，你还管我干什么？”

楚寻：“因为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选中我？难道我的身体和你最适配？”

“她”说：“你又来了。我说过多少次了，答案要你自己去找啊，等我都嚼烂了再喂到你嘴边，还有什么滋味儿呢？”

楚寻叹了一口气，像是已经容忍到极限，语气充满了讽刺：“说真的，来来回回围着我转，你不烦吗？就像你说的，我的世界就这么大点儿，我就认识这么几个人，剧情你都背下来了，一点新鲜感都没有。就算反覆回去改变又能怎么样呢，还不是换汤不换药。你以前不会是做导游的吧，一年到头出入同一个景点，每天都在做同样的导览介绍，日复一日，你真的不会腻吗？还是说这种凡事都在预期中的剧情才让你有安全感，你就喜欢这种腔调？那我只能说你病得比我还要严重，因为你想当的是上帝！”

那最后几个字，楚寻的语气明显多了几分同情。

这些话成功挑动“她”的情绪，“她”越听越不爽，尽管知道楚寻是故意的，却还是忍不住生。或者说是在楚寻面前，“她”根本没必要压抑情绪、控制愤怒，“她”想干嘛就干嘛，根本不用顾忌压抑。

而在发怒之前，“她”这样问道：“为什么你要激怒我？”

楚寻说：“你之前搞的那些阴谋诡计实在太low了，要不是我当时身体不好，以为自己有病，你根本钻不了空子。让我教教你吧，这世界上除了阴谋还有阳谋，就像我现在激怒你的目的一样，我知道你会报复我，你会使用你的力量让我付出代价。反正我躲是躲不掉的，倒不如刺激你，让你尽快使出来，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。”

“她”不禁乐了：“这才成功穿越了几次就这么膨胀啊？你也太自信了！好啊，你要长见识，那我就成全你！”

阴恻恻的笑声再度响起，楚寻刚做好心理准备，就感觉到身体的突然失重，好像正在极速降落。

四周仍是一片黑暗，楚寻不知道这种失重感要持续多久，只觉得心里发慌，所有的脏腑都像是悬在半空没了着落，她的手挥舞着，试图在黑暗中抓住一个支点，然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，未知的恐惧将她团团包裹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