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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节（第2页）

当然，这些楚寻的能量价值也是不同的，有觉醒苗头或者具备觉醒条件的楚寻，能量更高一些，黑化“楚寻”在吸收的过程中更畅快，而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楚寻，几乎顶不住黑化“楚寻”的几个回合就会彻底疯掉。

某一天，黑化“楚寻”发现了现在这个楚寻，一开始和以前那些楚寻没什么不同，同样都是怀疑自己有精神分裂，同样的孤僻、内向，直到后来楚寻迸发出强劲的生命力，还在黑化“楚寻”的引导之下成功离开原有世界，去往一日囚世界，黑化“楚寻”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有营养价值的培养皿。

而樊小余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的楚寻，并将楚寻从黑化“楚寻”手中救了出来。

黑化“楚寻”喃喃道：“二十三个，我数过的。”

楚寻刚要问什么，便意识到“她”的指向：是二十三个被吞噬的楚寻。

她心里有些发凉，并没有谴责黑化“楚寻”的行为。她感到有些不可置信，不敢相信她们在生物学上是同一个人，因有不同的经历，性格上出现不同程度的缺陷，最终走向完全不同的路。

黑化“楚寻”又道：“其实我每杀死一个‘自己’，我心里都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，我形容不出来，也说不上这算不算是兔死狐悲。我虽然获得了精神力，却感觉到好像心里的某一块永远的死掉了。但是我没办法，我要活下去，就只能这样错下去。而且我心里始终不甘心，我一直在幻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在某个世界遇到他，我一定会采取某种方式亲手将他了断……”

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严飞。

楚寻没有打断“她”，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听“她”诉说“她”的恨。

黑化“楚寻”：“但是我去了这么多世界，居然一次都没有遇到，我觉得很不可思议，他就像是和所有小世界的严飞说好了一样，就这样集体蒸发了。除此之外，我还遇到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人，这个人就是许亦为。”

沉默不语的楚寻终于有了表情，她默默抬眼，对上黑化“楚寻”的目光，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下意识握紧了些。

黑化“楚寻”笑着说：“见到许亦为我才发现，原来我真是个恋爱脑，已经无可救药了。他们从基因上来说也是同一个人，就如同你和我，也有着同一张脸。按理说我见到许亦为应该会转移我的愤怒才对，但他相比严飞真是个好男人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有魅力。我总是忍不住想，如果当初我遇到的是许亦为而不是严飞，那么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？为什么我遇到的不能是许亦为呢，为什么偏偏那些不如我的楚寻呢？还有你……我第一次见到你和许亦为的相处，我就打从心里嫉妒。都是楚寻，怎么对我就这么不公平？”

黑化“楚寻”讲到这里，楚寻才想起来此前与“她”的种种交手。的确，在过程当中她总是能感觉到来自“她”的愤怒和厌恶，似乎不只是对那个世界，也是在对她。

楚寻自问，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，在经历过情感的背叛、身体的残缺、心理的扭曲之后，她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，一定会产生许多不平衡的心态。

“还有许南语，你我的母亲。”

这句话将楚寻的思路拉了回来，黑化“楚寻”的目光十分平淡，没有一丝波动：“你我的母亲，她对你远比对我要好得多。我那个世界的配置真是太糟糕了，给我的都是最烂的牌。而你一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。”

是啊，在楚寻反覆回到过去，试图救许南语的时候，黑化“楚寻”也曾表现出不以为意。还有楚寻去救蒋媛的时候。蒋媛的死，直接导致未来许南语的自杀，这是楚寻的一块心病，但是黑化“楚寻”却觉得她是在瞎折腾。

除了亲情，还有友情。尽管现在的余寒、余歆、蒋延对于楚寻来说已经十分遥远了，她依然会怀念最初那个世界获得的朋友之间的关心与温暖。那时候她没有了双亲，精神上出现问题，和唯一的亲人许亦为关系平淡、疏远，生活里能有一点情感连接的也就是朋友了。但黑化“楚寻”却表现得恨不得他们消失一样。再对照黑化“楚寻”那个世界的余寒、余歆、蒋延，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
无论是亲情的羁绊、友情的陪伴，黑化“楚寻”都没有经历过，“她”唯一拥有的就是那段将“她”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爱情。

楚寻垂下眼睛，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，更加没有半分责备。她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，好似已经与黑化“楚寻”感同身受一般，同时在想如果换做是她，她会怎么办、怎么选，能否将那一把烂牌打好呢？

楚寻发现自己没有一点信心，尤其是当她想到自己通过镜子提醒严飞小心养父和室友，并且将中奖号码告诉严飞时——这也是当初黑化“楚寻”做的选择，也是酿成悲剧的第一步。

就在这时，黑化“楚寻”再次开口了：“其实樊小余救走你以后，我的精神力也一直在与你连接。”

楚寻再次抬眼，看向“她”：“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了。”

黑化“楚寻”回答：“因为我留在你这里的精神力不多，我不敢太张扬，怕被发现，我也不敢操纵你的身体，我只是暗中观察樊小余找你的目的。”

事实上黑化“楚寻”那时候已经有了一番猜测，在目睹楚寻经历两次考试之后，黑化“楚寻”这才完全肯定樊小余是真的希望楚寻加入逆行者，而不是以楚寻做诱饵，引“她”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