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成允眼睛瞪得老大,「你怎么会在这?」
孟澄垂着头,眼里是藏不住的羞恼,心中莫名生出恨意。
「没了用处,也就被家里人卖到这里了。」楚长卿语调慵懒,背靠软榻,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。
这精简的一句话鞭辟入里,切中孟澄的痛处。
他看向案前那冷漠注视自己的人,咬牙扑通一声,跪在地上,「王爷,救救我吧,孟澄愿以后当牛做马伺候王爷。」
此刻的人哪里还有舞台上那云淡风轻的样子,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「来多久?」楚长卿不为所动,手指在怀里人腰间惬意轻抚。
「快一月了。」
桌上摆着一个长形状的木盒,楚长卿将木盒往桌对面推过去,示意孟澄打开。
楚成允探头,看到那一排各种各样的“玉笋子”,脸色白了又白。
「阿允不是想知道方凌云送的礼物是怎么用的吗?」
楚成允慌忙摇头,「不想知道。」
「噗嗤,」楚长卿笑出声,「你怕什么?」
「阿允不怕,就是想吃甜瓜。」楚成允指着一旁切好的哈密瓜道。
「那,准许阿允一边看戏,一边吃瓜。」楚长卿宠溺地捏着楚成允急白了的脸。
楚成允真是要哭了,能不能不要老是卡在看戏这个词上呀。
「皇叔,听说芝兰河的游船很好看,夜晚还有人在河里放花灯。」
「明日带阿允去看。」
「现在就去不可以吗?」
「阿允乖,现在要看戏。」
「不看不行吗?」楚成允耷拉着眼皮。
两人的互动,落在孟澄眼里,又恨又妒,那恨意与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他怎么也是世家子弟,从小到大,何时被人这样宠着、哄着过。眼前这个不得势的皇子,同样是庶出,为何却有那样的好命。
得了一个位高权重王爷的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