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少游调侃道,「你就是如此看中我的?」
楚成允老脸挂不住,想着要不同皇叔说说明日再给几人租辆马车。
又看皇叔脸色黑沉沉的,只能如同鹌鹑一般,老老实实地呆着。
晚饭时,好几次同楚长卿说话,想缓和两人的气氛,对方都是一脸冰冷的态度。
楚成允危机感陡生。
夜深人静时,驿站里的客人早已睡下,楚成允辗转反侧,起身推开房间的门,发现隔壁楚长卿的屋里还亮着灯,于是下楼借用驿站的厨房,做了一晚甜汤蹑手蹑脚地敲响了楚长卿的房门。
「进。」
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,楚成允探进一个脑袋,「见皇叔还没睡,阿允就给皇叔做了些宵夜。」
他进屋,顺手关上门,将甜汤给放到楚长卿面前的桌上。眸光一瞥,发现那桌上正摊开的是自己送皇叔的那卷画。
看来皇叔很喜欢呀,楚成允在心里沾沾自喜,「皇叔深夜不睡,竟是在研究这画作么?」
楚长卿把他拉进怀里,「是呀,皇叔左看右看,除了看出这是一幅三月春江图,别得什么都未看出。阿允昨日同皇叔说这画是何深意了?」
「是作画之人胸有大志,却郁郁不得志。」楚成允自鸣得意地解释。
「嗯,那阿允再好生讲讲,哪看出大志?哪看出郁?」楚长卿一边说,一边去勾怀里人的腰带。
楚成允刚抬手指向一处,就被按在了桌上,画卷被压在身下,怕被自己弄坏了,用手撑住桌缘。
「哪看出来的大志?」楚长卿语气温柔,热气喷洒在脖颈,将那雪白的皮肤灼得通红。
楚成允连站都站不稳,才抬手,身体又不稳,跌在桌上,白皙的手指按在画卷上,指尖紧紧扣在那平整光滑的纸页上,桌子在地面摩擦不停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「高,高楼……」楚成允颤声回。
「高楼在哪?指给皇叔看。」
……
楚成允混沌中迷迷糊糊昏睡过去,待昏昏沉沉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,脑袋枕在楚长卿膝盖上。
楚长卿正一手搭着他的肩膀,目光温柔的垂头看着他。
「弄疼你了?」楚长卿轻轻望着他。
楚成允刷地一下,红了脸,他摸过盖在身上的貂皮大氅,忸怩地往上拉,盖住自己通红的脸。
一双眼睛更是无处安放。
楚长卿把大氅往下一扯,露出他的口鼻。「阿允想以后做什么?」
「开戏坊。」楚成允想也没想地回。
「我说的不是这个。」
楚成允锁眉思考楚长卿话里的意思,「想把凉州治理好,成为一方富庶安乐之地。」
楚长卿深邃的眼眸在怀里人脸上定住,虽然楚成允话说得隐匿,但聪明如他,又怎么会听不出那话里话外的意思。
怀里的小家伙,还是想要逃离自己身边,做那凉州的王。
「那戏坊就不开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