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房门被推开,楚成被那房门的力道推得一个不稳,身体急骤向前扑去,哗啦一下,手中托盘摔下,碗勺碎在地上,带着桃花香的甜羹洒了一地。
楚成允整个人趴伏在满是碎片的地板上,瓷器碎片深入掌心又冰又凉,鲜血缓缓从伤口溢出,如艳丽的玫瑰在盛开。
撑着地面的手不停颤抖,他垂着头,眼泪不由自主氲了出来,滴落在颤抖的手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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委屈的哽咽从喉咙里溢出来,连带着身体也不停抽动。
一双黑色靴子出现在朦胧的视野里,熟悉的温暖大手揽在腰间,将他抱了起来。
楚长卿踏过满地的碎片,将人抱回了矮榻上
眼前的人狼狈又可怜了,浑身是血。手心、膝盖和脚底还扎满了瓷器碎片,如同破碎的娃娃。
他抚摸着那张惨白的脸轻笑。
托起他的双足放在自己腿上,不急不缓地将那瓷片一片一片拔出来,从足底,到膝盖,再到手心,原本只是如同朵朵玫瑰般的血红,在瓷器被拔出来后,快速汇聚成大片绚烂的红莲,染红了洁白的衣袍。
「皇叔,疼。」楚成允红着眼眶道。
楚长卿将人抱进怀里,他让坐在自己腿上,在那满是伤口的手心写下,「昨夜看到了吗?」
「皇叔,阿允好疼。」指甲划过手心的伤口一片刺痛,鲜血糊满手,从指缝中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,楚成允却不敢回答那个问题,天真地想要蒙混过关。
他觉得自己的所有反应都合情合理,该是没有任何破绽。
却不知自己早已露馅,从房门关起来的那一刻就露馅了,即使再聋再瞎,关门时带起的风也该有所察觉。
自己所有合情合理的表现,都如同一个跳梁小丑在看客面前演的戏。
……
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楚长卿并不打算过他,也没有给人包扎的打算,神情自若地拿过桌上的匕首,缓缓在楚成允眼前拔开。
流光掠过锋利的匕首,犹如冰冷的毒蛇,缠在了楚成允的颈间。
「阿允昨晚看到了什么?」
楚长卿没有写字,而是直直问了出来。
身后是温暖的怀抱,耳旁是灼热的呼吸,脖颈处是冰冷的刀刃。
如同置身刀山火海。
那种被死亡包裹的恐惧感油然而生,楚成允不想死,好不容易艰难的活到18岁,看见了光明,他真的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