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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夜依旧黑沉沉地压着,楚长卿吃完饭净口后也上了床。
怀里人呼吸绵长,楚长卿在黑暗里低头看去,只见到那浓密的长睫覆着眼帘,心头如同被那鸦羽扫过,酥酥麻麻。
屋外风雨欲加的大,虽然环境简陋,身旁的人却暖融融的。
楚长卿觉得心安,伴着那轻柔的呼吸声入眠。
半夜,迷糊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他,如同一只小奶猫在嘤嘤叫唤。睁开眼睛仔细听去。
「皇叔,难受。」
「怎么了?」楚长卿抬手一探他的额头,才猛然发觉怀里人身体烫得惊人,果然还是病了。
他起身穿上衣裳,敲响隔壁大哥的房门,急急忙忙地披着蓑衣,戴着斗笠,跟着大哥出门去找大夫。
外面风雨交加,一路走来都是坑洼不平的泥路,本就未干的靴子从里到外湿了个透。
……
当苦涩的汤药灌进嘴里,楚成允眉头皱得更紧了,再到后来,便死死咬着牙不开口。
真是病糊涂了,往时楚成允喝药都是一口灌,果不然,这小子还是怕苦的,楚长卿把人抱在怀里轻哄,「阿允乖,喝了药就不难受了。」
楚成允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,听话地把药喝了,而后缩在他怀里,「皇叔,脑袋疼,又疼又晕。」
「那该如何是好?」
「哼……想要皇叔唱歌。」
「……」楚长卿,「阿允别闹,你何时听我唱过歌。」
楚成允幽怨地扫了他一眼,闭上眼睛。
楚长卿无奈,「给阿允讲故事,可好?」
「嗯。」
楚长卿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了起来,一边拍一边晃,一边讲故事,「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子出生时特别黑,被家里人嫌弃,丢到了乡下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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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成允靠在他怀里,听那胸腔低沉的震动声,故事很无趣,他却被晃得很舒服,像是坐摇摇椅一般,还有一只手不停拍着自己后背。
这一夜,楚成允睡得很踏实。
早晨楚长卿醒来时,便看到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显然是早就醒了。
「还难受吗?」楚长卿问。
「不难受。」楚成允小狗一般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。「我昨晚做了个梦,梦见皇叔成我爹了。」
「……」昨日才被这家的女主人说自己是他爹,今日这小子就说自己成了他梦中的爹,自己真就这么老么。
「噢。」楚长卿面无表情地下床,留下楚成允一个人在床上发愣。
他把衣裳一件一件套上,忽然,身后的人从床上跃起,扑到他背上,在耳旁讨好道,「老混蛋生气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