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风沙吹得干燥的皮肤,以及连日赶路不曾剃过得拉碴胡须(嗯,胡须又来了!哈哈……),与那一身王爷锦服格格不入。
楚长卿策马往城门口去,只带了若影一人,其余人马原地休整。
去时浩浩荡荡,回时凄凉萧瑟。
楚长卿心口地怒火几乎已经将他烧得失去理智。
……
宴殿灯火通明,丝竹靡靡,舞姬们素手翩纤,低眸浅笑间鬓斜钇横。
周围的官员除了林相几人,大多是新面孔,而自己的人寥寥无几,早已被那小子清理得差不多了。
在那丝竹伴华裳的乐舞中,楚长卿手执酒杯,目光片刻不离地打量着高台上的帝王。
人同离开时并无变化,那张小脸依旧白皙,嘴角的笑也依旧纯然,只是那双眼睛却始终不曾多看自己一眼。
「皇叔连日赶路辛苦了,朕敬皇叔一杯。」楚成允朝下方的楚长卿举起杯子。
楚长卿勾唇,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楚成允笑了一下,再次将视线落在殿中的貌美舞姬身上。
「陛下原来喜欢看这样的戏,想来也是有意思,当初第一次带陛下去看戏时,陛下还哭了。」楚长卿扔下手里酒杯,一脸嘲讽地笑起来,「可若说这戏吗?其实陛下才是最擅长的,不是吗?」
楚成允面目柔和地望着他,笑道,「可朕并不喜欢演戏,那被人无时无刻盯着的感觉不太好。」
他抿了一口杯中酒,又道,「哦,说到盯着,皇叔送阿允的暗卫眼神总是惹得朕不太高兴,今日皇叔回来,就把人一起带走吧。」
楚长卿瞳孔一缩,面上笑意渐冷,胸腔里怒火翻江倒海。
「明日皇叔一路顺利,定要好好保重身体。」楚成允再次举杯,朝楚长卿敬酒。
好……好个一路顺利,保重身体!
这小子不愧是楚玄北的儿子,卸磨杀驴的手段如出一辙。
楚长卿哈哈笑着,再一次灌下一整杯,酒入喉咙辛辣无比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