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漫歌那完美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,她目光微凝地看着沈掠星:“小延知道了?”
“他不知道。”
沈掠星摇头:“但我想告诉您,我恢复之后会去找他,如果想阻止,可以在我去找他之前,再安排另一个‘宿铠’,把我打死。”
沈掠星眸中是浓烈的挑衅和疯狂,尽管他苍白虚弱,但气势却足:“打不死的话,我爬也要爬到他身边。”
林漫歌脸色已经泛青,她面上不见一丝笑意,那象征身份的天价手包也在她手中被拧得变形。
“是吗?”
林漫歌声音凉下来:“你这么喜欢小延,阿姨其实很欣慰。”
沈掠星抿着唇不说话,只死死盯着林漫歌,觉得她完全配不上宿延的母亲这个身份。
“既然你这么坚定,叔叔和阿姨就不强迫你们分手了。”
林漫歌提着包站起来:“等小铠回国,阿姨让他来跟你道歉。”
林漫歌走了一步,但似乎是想到什么般又停住脚步,她无奈地摇摇头:“小铠总是这样,闯了祸就逃出国。”
沈掠星压着眉,他觉得林漫歌话里有话。
林漫歌注视着这对姐弟,明明在微笑,眼中却毫无情绪:
“三四年前也是,他做了个糟糕的项目,当场十几个工人去世,他吓得跑去新西兰躲了半年,还得宿家其他人给他收的尾。”
林漫歌看着猛然僵住的姐弟俩,忽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我跟你们说这事儿做什么?
掠星,你好好养伤,小铠这次估计还得半年才回国呢。”
“什么项目?”
沈掠星的声音紧绷,声线中战栗不止,像瞬间堕入极地冰窟。
林漫歌挑眉,眼中精光闪现:“你对这件事好奇啊?其实具体阿姨也不清楚,只知道是个综合商业体,中间正在建设的美术馆塌了。”
林漫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她拧开病房的门,又回过头看向已经全然僵滞的沈家姐弟:
“这事后续是小延的爸爸处理的,阿姨听他说,当时那美术馆没到要塌的程度,是小铠这小混蛋怕被发现什么,直接找人给炸了。”
林漫歌边唏嘘边出门,而此时的病房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,像个陈放许久不见天日的冰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