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大勇憨笑着说:“这次回村祭祖,正好碰见她,她、她拦了我的马,问我要不要娶她。”
说完,方大勇神色黯淡些许,接着道:“我知道她嫁我只是为了躲白老爷,不过我不在意。”
萧松烈闻言直拧眉,他想提醒方大勇惊醒些,莫要被女人哄骗利用,想到他们早已成了亲,说什么都晚了,他终是没提。
对于方大勇新娶的媳妇,萧松烈仅凭耳闻,先入为主的认定她是个楚楚可怜又颇有心计的女子。
直到多年后,萧松烈带着方大勇的棺椁上门报丧,抚慰家眷,他这才发现,印象中楚楚可怜颇有心计的女子是如此合他心意。
回到京城已是盛夏,戈宁跟着哥哥嫂嫂搬去了文慧坊。
新家刚收拾妥当,将军府的媒婆便上门了,正式提亲。
下聘那天,聘礼单子比戈宁还高出一大截,喜庆的红色箱笼塞满了戈家新宅子,送聘礼的队伍还有一半堵在平康坊没能出来,戈家为此着实忙乱了许久
因着一次下聘,萧松烈要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满京无人不知,大将军瞧上了一个丧夫不到一年的寡妇。
自消息传出去后,各种议论无休止,或是羡慕或是嫉妒,亦或是凑热闹当个谈资,更多的人好奇戈宁是何方神圣,迷得一向低调的大将军如此高调行事,恨不得昭告天下。
总之,京城炸开了锅。
戈宁不想听,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,偏走哪都有人提,被迫灌了一耳朵。
萧松烈仗着有令牌,不必遵守宵禁的规矩,三番几次趁着夜深人静时闯入她卧房。大约是怕她听到流言退缩,萧松烈说话时小心翼翼。
戈宁确实有些怕,但并未想过退缩。
安全感,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方大勇曾经给过她,现在,她在萧松烈这里感受到了更多,她不想因旁人的言论而松手。
萧松烈不知想到了什么法子,围绕着戈宁的议论渐渐平息。
越来越多的人认定萧松烈是为了报恩才娶她。
后来,随着劝勉失偶孀寡婚聘的诏令发出,大家越发偏向萧松烈是为了支持小皇帝,为天下百姓做表率才娶了下属的遗孀。
和事实相距甚远,不过很好缓解了戈宁的压力,总比什么狐媚子惑人好听许多。
待嫁的那段日子,戈宁每天忙忙碌碌,旁人什么反应她无暇理会,不过卫嘉言反应她倒是印象深刻。
卫嘉言怎么也没想到,婶婶摇身一变成了义母,也没想过义父答应要照拂婶婶,最后照拂到这个地步。
他的震惊不比戈安少,天不亮就找上门,一会追问戈宁何时与义父成了事,一会惋惜自己的努力白费,准备好的画像只能全扔了。
戈宁不知如何说,套用了萧松烈的说辞,报恩。
戈宁犹记得,卫嘉言看向萧松烈的眼神古怪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