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不见,顾长晋变化不大。
依旧是剑眉星目,矜贵端方,只是下巴处多了一条浅浅的疤,平添狠厉,压迫感十足。
容舒捏紧绢帕,上前软声道: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顾长晋没拿正眼瞧她,漫不经心:“你拿什么跟我谈?”
她无权无势,还有个身陷囹圄的夫君,这具身子不是她的筹码,只是她苟延残喘的救命稻草。
容舒比谁都清楚这一点,她并未退缩,直勾勾地看着顾长晋:“男女之事还是要配合才能得趣,偶尔霸王硬上弓一次是乐趣,若是一直如此,难免有损身份。”
若非如此,张明渊也不会费尽心思要她主动送上门。
顾长晋没接话,沉默压得容舒喘不过气来。
容舒不敢露怯,继续说:“只要夫君能平安回家,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听到这话,顾长晋终于掀眸看向容舒。
他的眼眸很黑,深不见底,一点儿温度都没有,像是尖利的冰刃,要把容舒刺穿。
半晌,容舒听到他问:“所以当初你骗我的钱就是为了养这么个狗男人?”
容舒心尖狂颤,指尖掐进掌心才没有逃跑。
公主府那日偷听之后,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哄顾长晋开心,床上、桌上、窗台上,什么姿势她都陪顾长晋试过。
她会在动情时喊顾长晋的名字,会故意说梦话展现对他的依恋和爱慕,她让顾长晋觉得她好像爱惨了他,没了他就活不下去,顾长晋无法回应这样的爱意,便大把大把地给她花钱。
她用顾长晋给的钱赎了身,在他以为自己深爱他的时候消失,然后嫁了人。
玄家三郎是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,瀚京贵女都任他挑选,他怎能容忍被一个妓子诓骗?
容舒跪下,一脸的视死如归:“骗你的人是我,和他无关,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,只要别伤害他就行。”
离开顾长晋之后,容舒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,这张脸和这具身子实在太过惹眼,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盯上,若不是周鸿远,她甚至都没有命活到今天。
不知天高地厚得罪顾长晋的人是她,周鸿远是无辜的。
屋里陷入沉寂,顾长晋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她,如同看着一团死物。
饶是如此,容舒还是大着胆子膝行上前去解顾长晋的腰带,解到一半,手腕被扣住,容舒慌乱抬头,撞入顾长晋晦暗不明的眸:“上来。”
“……”
直到烛火燃尽,容舒才从屋里出来。
腿软得厉害,出门时,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。
“娘子小心。”
婆子扶了容舒一把,见她面色绯红,还有薄汗未消,暗道这周家娘子平日瞧着普普通通,在床榻之间竟是如此销魂模样,难怪少爷会不择手段,这谁见了能不动心啊?
有软轿相送,容舒比昨日早到家。
李氏和周岚都睡了,家里静悄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