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舒这次病得不轻,那些药不大起效,高热反反复复,哪怕盖了两床被子,她也冷得发抖。
烧得最厉害时,容舒梦到了顾长晋。
因总喝避子汤,容舒每次来月事便疼得厉害,有次顾长晋已箭在弦上,突然摸到一抹艳红,脸沉得可怕。
容舒忍着小腹的坠胀要用嘴帮顾长晋纾解,顾长晋却用被子把她裹成了蝉蛹。
他黑着脸让人熬了红糖宋水,黑着脸喂她喝下,最后黑着脸抱着她睡了一夜。
再度梦回,容舒仍心悸不止,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顾长晋。
就在这时,梦境变化,顾长晋拿着匕首刺穿了容舒的心脏。
容舒吓得惊醒,心脏隐隐作痛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刀。
“眉娘,梦到什么了,怎么哭成这样?”
周鸿远端着药过来,满脸心疼担忧,容舒抬手,摸到一片冰凉湿濡,说不清是怕死还是怕顾长晋真的会给她一刀。
又休养了两日,容舒的精神好了些,她把周鸿远赶去书院读书,自己也起来干活。
第二日早起卖豆腐,刚出门就碰到准备出城探亲的刘婶。
刘婶是个热心肠的人,平日没少照顾容舒的生意,她知道容舒病了,很是关心,容舒想到那日巷子里发生的事,应得心不在焉,过了会儿,刘婶突然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地凑到容舒耳边:“我跟你说,前几天我在巷子里看到一对狗男女,大白天的就抱到一起了,真是不知羞耻。”
容舒呼吸骤停,脸上火辣辣的,脑子也一片空白。
刘婶看到她和顾长晋了?
天还没有大亮,刘婶并未发觉容舒的异常,自顾自道:“可惜当时距离太远,我没看太清楚,等我走近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。”
容舒终于找回呼吸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,手脚也有些虚软。
虽然刘婶没有看清楚人,但那天那身衣服以后不能再穿了,这段时间她更要躲着刘婶才行。
又是几天没开门,豆腐铺的生意越发不成,容舒看着剩下来的豆腐思绪有些飘。
她骗了顾长晋,顾长晋是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,上次没被刘婶发现是侥幸,但她不一定次次都能这么幸运。
出了这样的事,她没脸再和周鸿远在一起,但春闱在即,她不想让他分心,至少要等到春闱结束再做了结。
在这之前,她得想办法讨好顾长晋,只要他不再乱来,要隐瞒这个秘密就会容易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