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浅看着周成忠脸上的笑,应该没有不喜欢她的礼物。她上车后,又嘴甜甜的乖巧又对着车窗外的人,甜甜地叫了声:“谢谢姨父。”
周成忠对她笑着摆摆手,帮她将车门关上,背过身接电话。
车门关上,陈浅透过车门,看见不远处有飞鸟沿挺拔的山脊飞过。南城少山,然而这座山在却以孤高险峻闻名。适时夕阳西下,瑰色光线散漫地盖了一层,落在山峰,山脊,山脚,随着少女视线由远及近——
她看见了一只颀长又骨感很重的手,腕下一只名贵的表,表带烤漆呈高级深色,上有淡淡的光泽。
飞鸟不知何时已经略过山脊在车窗前擦过,那只干净的手就这么安静地支在车窗上,微丝不动。
陈浅顺着手的主人看过去,才注意到副驾驶座还坐着一个人。少年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,裁剪贴身版型极佳,衬得他上半身挺拔有力,背影却透着一种疏离感,像极了刚才那座孤高冷峻的高山。
出于好奇,陈浅微微扬起头,斜着掐角度想见识一下“高山”。
落日余晖被车窗遮去了大半,不被光线照到的车内,陈浅猝不及防撞上后视镜内一双冷漠冰冷的眼睛。其下是高挺的鼻梁,晦暗中,她像看到了刚刚那道山脊,挺拔又凌厉。
虽然看不清脸,但陈浅心里咯噔了一下,试探地问:“周矜?”
闻言,少年才懒懒地往后挪过去,像才留意到车后的少女。没回头,透过后视镜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。
什么话也没说,连头都懒的点一个。
陈浅却认出来了,是他,周矜。
知道他是因为他成绩很好。陈浅在市里最好的中学,南城一中,度过了四年时间。初中三年,高中一年。
周矜是学校的风云人物,每次考试都是第一,毫无意外,而且长相清隽英俊,人低调,但追求者众多。
之所以说人低调是因为他踪迹成迷,早上来学校早,放学走的早,学校公共活动很少参加,即便表彰大会也不露面。除了他们班上的人,以及疯狂迷恋他的女生似乎很少有人见过他本尊。
陈浅当初见过周矜的照片一面,是当初流传贴吧他的一张侧脸照,很模糊,只能看清楚少年不凡的身姿。
然而陈浅后桌的那个女生将它打印了下来,一看就看了三年。后来那个女生成了自己的好朋友,又在她耳边念叨了三年周矜,说他怎样温柔,又怎样优秀。
即便被拒绝,女生也丝毫没有气馁——
“你知道吗?周矜愿意花五分钟时间耐心地听我说一段废话,又温柔地告诉我,我这个人很好。他没有嫌弃我头上冒了一颗巨大的痘痘,没有嘲讽我胖,而是告诉我,我很好,陈浅你懂吗,那种感受。那个人是周矜啊!”
反而更喜欢了。
所以直到一个月前,在她小姨跟周矜父亲的婚礼上,陈浅才见了周矜第一面。
那天他穿着白衬衫,身边围着几个助理和保镖,他站在游艇前听人跟他讲话,眉目间带着淡淡笑意。
陈浅上去打了第一个招呼。
但当时周矜没有回头。
大约当时场地嘈杂,周矜忙着跟周围人讲话,没有看见她,也没听见声音。
就像现在一样。也许周矜与她并不熟,甚至并不认识她。且按道理来讲,她叫周矜父亲姨父,就不好再直呼周矜大名。
陈浅将书包放在车上,脸上带笑地对副驾驶座的人打了个招呼:“哥哥你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