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明日休沐,书院见天色不好提前放假,”周鸿远说着上前把容舒的手拢进掌心,“不是答应我好好养病,等病好了再出门的吗?”
走了一路,周鸿远的掌心很热,容舒被烫得指尖蜷缩,想要抽离却又不舍。
“我就是出来透透气,什么都没干。”
容舒睁着眼说瞎话,周鸿远无奈地叹了口气,帮忙关了铺门。
两人刚走出来就开始下雪,雪不算大,纷纷扬扬如柳絮。
周鸿远撑开伞,默不作声地朝容舒这边倾,自己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,容舒见状主动挽住他的胳膊,与他贴近:“看病挺浪费钱的,所以咱们都不能被雪淋到。”
天地仍是昏沉黯淡的,油黄陈旧的伞面下,容舒眉眼舒展,浅笑盈盈,成了周鸿远眼中唯一鲜活的颜色。
他的喉咙无意识的滚动了下,脑袋也不由自主的朝容舒靠近。
容舒并未注意到周鸿远的情动,她挽住周鸿远的胳膊时,透过低矮的伞檐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白亦。
白亦是驾着马车回来的。
马车帘子挡得严严实实,看不到车里的情形,容舒却很笃定顾长晋就在马车里。
他是为她来的。
她才求了白亦说想见他,若就这么跟周鸿远走了,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得到他的原谅。
而且周鸿远也会被牵连。
不过转瞬,容舒便做好抉择。
她仰头看向周鸿远,却不知他什么时候离自己这样近,她的鼻尖都碰到了他的唇。
脑子轰的一下炸开,容舒猛地后退。
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颈间,凉得可怕。
刚刚的伞檐那样低,顾长晋应该看不到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