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令姜虽然有些任性,却也很是聪慧。贺宪成爱下棋,府中众人,能陪着他,且还能下个旗鼓相当的,也就是她了。
至于娇纵,小娘子家家的,便是有些娇纵些也没什么。
只一点,贺令姜是个画痴,更喜欢亲自到处寻找用作颜料的矿物和植物,静不下心来好好钻研棋道。
若不然,贺宪成都说,她这棋艺怕是他也赶不上。
因着这,贺宪成平日里看到什么好玩儿的,都会给她带一份。
廊下笼子里的那只虎皮鹦鹉还是贺宪成送给贺令姜的,此时看到他,立时叫了起来:“二郎主,二郎主。”
贺宪成寻声看去,就见那鹦鹉正在笼子里上蹿下跳,他无奈地摇摇头,而后走到门前,轻轻叩了两下:“令姜,是二叔,我来看看你。”
屋子里没有声音。
他又叩了叩门,低声唤她。
依然是一片寂静。
他不由皱眉。
小婢女低着头,开口解释:“七娘子自回来后,就不见人,连夫人也没见到她。她许是想要休息一会儿,若不然,阿郎还是先回吧。”
贺宪成摇摇头,继续对着门内道:“令姜,二叔听闻你这次去楮山,是为了找矿石颜料的,我那儿还有一块上好的青金石,你可要?”
这青金石制成配饰也是价值不菲,拿来作颜料,只能说是奢侈了。
屋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:“要的。”
贺宪成闻言一笑:“我就知道你垂涎这块青金石已经许久了。”
他转身吩咐旁边的小婢女:“你现在就去二房,找了我的侍从石青,去将它取来。你们七娘子,可是盯着我这块青金石盯了好久了。”
小婢女不知如何是好,阿满让她守着门来着。
门内传来贺令姜的声音:“去取吧。”
小婢女闻言,慌忙小跑着出了院子。
“好了,既然收下二叔的青金石,可就别任性了。大家都在担心你的伤势呢,让二叔进来瞧瞧吧。”
“嗯。”贺令姜低声道。
贺宪成推开门,就见她端坐在外间的小桌旁,面色苍白,额头磕破的地方,已经包了起来,脖颈间还裹着一圈二指宽的丝缎。
贺宪成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,眼中满是担忧:“看看你,你这是怎么伤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