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备好毒囊,做好一旦暴露就慨然赴死的准备,可谓是忠义感人。可是,你那背后的主人,对你似乎没有甚么旧情可言,见你无用,恨不得将你立时除去呢。”
她摇摇头,轻啧一声:“这可是一腔忠心喂了狗。”
男子觉得她眼中的讥诮之意犹如实质,他不由开口道:“我既入神宫,自是将身家性命尽付于此。如今我暴露于人前,合该自绝于世,只可惜却被你们所困,求死不能。”
“郎君此举,不过是助我解脱罢了,免得困于你手,受尽折辱。”
“贺七娘子,你也莫要白费力气了,便是留我一命,我也不会透露什么。”
神宫?
贺令姜眼中微动,面上却不露声色地与那男子打着机锋,只可惜他只说了这么几句,便咬紧了牙不再出声了。
这个神宫可会与玄阳有关?
孙府一事,与贺氏先前遭遇可会都是出自这神宫之手?
玄门五术八支七十二宫观,她未曾听过一处唤作“神宫”的。
它到底是什么组织?又有什么目的?
万千思量瞬时掠过她心头,她站起身,垂眸俯视着男子:“留你一命,是我的事。至于说不说,便是你的事了。你若扛得住严刑,自然可以不说。”
说罢,她转身不再与那人多言,而是行至孙郡丞面前,道:“郡丞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孙郡丞颔首,随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,孙府的几名护卫远远守着,以防有人暗中偷袭。
贺令姜看看四周,低声说:“郡丞,这人背后还有人安排无疑。我怀疑他背后的神宫,可能还曾出手谋害我贺家。”
孙郡丞眼中一颤:“谋害贺家?”
贺令姜点头:“郡丞可曾听前不久,贺府被歹人围攻一事?”
这事,孙郡丞自然知道。
当日,贺府派人道,府里夜间被歹人围攻,贺府众人奋力反抗,已将歹人尽数诛杀,特来郡衙报案。
贺府被人围攻一事,虽然令人觉得有些不解,但那些人身着黑衣,手持刀械,这般闯入贺府,自然是歹人无疑。
贺府为护府中之人安全,将其诛杀,也算不得滥杀。
既然不是滥杀,只是贺府自卫之举,那便无触犯律令之说。